“下官见过三皇孙殿下。”
程谟站起身，微微行礼。
朱允熥赶紧还礼：“程大人客气了，打扰您休息，实在抱歉。”
程谟摆摆手：“殿下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说话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正合朱允熥心意。
“我来杭州视察民情，听说程大人也在此地，特来拜访，顺便讨教一二。”
程谟眉头一皱：“殿下恐怕是找错人了，下官只懂账目，其他的一窍不通。”
朱允熥微微一笑：“程大人过谦了。我正是来向您请教钱粮之事的。”
程谟有些意外：“哦？殿下对钱粮之事感兴趣？”
朱允熥点点头：“朝廷财政困难，我一直在想办法增加收入。最近在武昌府推广的新型稻种，产量比普通稻子高一倍，若能在全国推广，钱粮收入必然大增。”
程谟眼前一亮：“殿下所言可是真的？产量真能翻倍？”
朱允熥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给程谟看：“这就是新稻种，我刚从武昌府带回来的。一亩地能产一千二百斤稻谷，远超普通稻子。”
程谟接过布袋，仔细查看着那些饱满的稻种，啧啧称奇：“当真神奇！若真如殿下所言，此乃国之大幸啊！”
朱允熥乘胜追击：“不仅如此，我还有一种新机器，可以大大提高纺织效率，一台就能抵十几个纺织女工。若能大规模使用，商税收入也会大增。”
程谟眼睛越来越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殿下何必与老朽说这些？这等大事，应该禀报陛下才是。”
朱允熥叹了口气：“程大人明察。我确实准备向皇爷爷禀报，但……”
他欲言又止。
程谟看他神情，若有所思：“殿下是担心有人从中作梗？”
朱允熥点点头：“程大人明白就好。我这次来，一是向您请教钱粮之事，二是希望程大人能在皇爷爷面前美言几句，让我有机会推广这些新技术，造福百姓。”
程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殿下心怀天下，令老朽钦佩。不过，在未亲眼见到这些新技术的效果前，老朽不敢贸然承诺。殿下若有诚意，不妨让老朽亲眼见识一下。”
朱允熥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程大人所言极是。明日我安排人带程大人去看看蒸汽机，亲眼见证它的神奇。”
程谟点点头：“好，那就明日相见。”
朱允熥见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第一次拜访算是成功，至少让程谟对他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第二天，朱允熥带着程谟来到了存放蒸汽机的院子。当程谟看到蒸汽机运转的场景，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这真是太神奇了！”
程谟围着蒸汽机转了好几圈，看着它带动十几个纺锤同时转动，不停地啧啧称奇。
“殿下，此物若能大规模使用，必将彻底改变我大明的生产方式啊！”
朱允熥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的想法。只不过，要推广这种技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朝中重臣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