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小姐，要让在下出钱，并非难事。不过，做什么大善人，在下可没兴趣。在下不过一介商贾，只做买卖。”沈如昀神色淡漠，语气中透着商人的精明与凉薄。
谢昭愿瞬间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急忙回应：“沈公子有任何条件，尽管开口。只要昭愿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她语气诚恳，眼神中满是期待。
沈如昀缓缓打开折扇，轻轻摇晃，神色平静，仿佛说出的并非惊人之语：“我要谢氏女的血，每月一小碗，换十万两黄金。”
谢昭愿脸色微变，先是一怔，随即心中了然。
“我知道沈公子想救摄政王，只是……”她欲言又止，眉头轻皱。
“既然你知晓，我也不瞒你了。”沈如昀收起脸上的笑意，神情郑重，目光紧紧锁住谢昭愿，“不错，安澜时日无多，唯有谢家女儿的血能够续命。”
谢昭愿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抚摸着腕上的伤疤，眉头紧蹙道：“据我所知，摄政王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
况且秦安澜若真想取谢氏女的血，绝非难事，如今却如此痛苦，实在蹊跷。
沈如昀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如何让安澜同意，那是我的事。你只需告诉我，应还是不应。”
谢昭愿的心剧烈跳动，脑海中浮现出百姓们痛苦的面容：饥饿的孩童、绝望的老人……那些惨状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她的心。
又想到秦安澜痛苦的模样，她咬了咬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颤抖，却又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我答应沈公子的条件。”
话音刚落，她站起身，迅速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匕，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左腕划去。
鲜血汩汩流下，她用茶碗稳稳接住。
沈如昀大惊失色，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声音中带着震惊与不解。
“谢大小姐何苦用自己的血？”
谢昭愿的目光落在那鲜红的血液上，冷冷一笑，笑容苦涩，却又透着坚韧。
“虽说同为谢氏女，但我能做主的，唯有自己。”
沈如昀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坚韧绝然的女子，心湖像是被投入巨石，波澜四起。
随着血液不断流失，谢昭愿只觉脚下虚浮，身体里的精气神仿佛被瞬间抽干，眼前一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沈如昀见状，心头猛地一慌，箭步上前，急忙用帕子紧紧裹住她的手腕。
“够了。”沈如昀声音低沉，其中夹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慌乱。
安澜对她极为特别，若是让安澜知晓此事……他不敢想象后果。
沈如昀立刻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轻轻塞进谢昭愿嘴里，然后搭上她的脉搏，眉头紧锁，满脸担忧。
谢昭愿本就有伤在身，此时又放了血，整个人的身体状况糟糕至极。
谢昭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扯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沈公子放心，此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