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站在江南市民政服务大厅的四楼窗前，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白纸黑字，标题醒目：
“关于若干地区组织申请接入金风共识体系的集中协调函”
落款单位有四家，分别来自不同区县，有的是残疾人服务协会，有的是公益社区联合体，还有一间在当地做了十几年的妇幼志愿互助组织。
这些组织没有隶属关系，也不是上下级，只是出于同一个理由递交了申请：
他们想用金风的规则。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想“加入”金风，但这是第一次，四个外部组织不是想“加盟品牌”，不是要用“金风的积分卡”或者“服务模板”，而是说：
“我们不求你们来管我们，但我们想一起共建规则。”
“我们不想再各自为政，我们想把共识变成一种横向协作工具。”
这句话让秦风沉默了很久。
三年前，他还在摆摊卖收音机，那时谁管什么规则，只要能换钱就行。
两年前，他开始设计服务流程，搭制度、写准则，是为了让自己人不乱。
一年前，共识体系开始自运转、分红透明、节点自治，他以为已经是最远的未来。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
金风不是个组织，是一种“运行方式”。
这种方式可以被复制，也可以被共建。
他回到临川，把那几份函件复印挂在共议室的墙上，然后在内部群发了一条通知：
“组织外接通道拟开放，召开第一次组织间共识协调会议，讨论统一合作机制。”
这句话发出去，平台上先是寂静，然后是铺天盖地的评论：
“我们真要扩展到外部组织了？”
“那金风以后是公司、联盟、还是平台？”
“别人跟我们走，不一定认我们规矩，这事慎重。”
会议在三天后召开，线上线下共四十七人参会，秦风坐在圆桌最末端，只听，不表态。
讨论从下午两点持续到晚上八点。
话题主要围绕三件事：
第一，金风的共识机制是不是可以作为开放资源提供给非隶属组织使用；
第二，接入组织是不是需要遵循金风的节点认证制度，是否可以定制子协议；
第三，若发生规则冲突，金风是否保留最终仲裁权。
会议争论激烈，有人主张开放，但对方组织不得干预金风内部；也有人认为应完全分权，各组织只互认机制，不互设权限。
最末有人提出：“我们不如联合建个协调平台，金风只是成员之一。”
这话说出口，群里顿时安静。
黄志强脸都黑了：“这不是我们自己把自己踢出去了？”
林嵘却说：“不对，这话对。我们不是要当老大，我们要让这事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