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水镜计划”失败已过去三天，江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各个中间层系统都开始悄然出现“接口临时关闭”现象。原本每日更新的区域流量图突然停更，企业行为评分系统推迟刷新，甚至连本地数字身份验证的反馈频率也下降了一档。
这一切看似是维护，实则是“上层开始重新梳理底层接口权限”。
这是一次被称为“系统级收口”的标准动作——当一个新兴系统出现不可控征兆时，旧系统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关门”，再“拆墙”。
秦川当然察觉到了。他甚至比他们更早一步完成预测。
但他没有直接反击，而是选择了“侧面激活”策略。他知道，硬碰硬的结果只会让中间派被迫站队，而他要的，是让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甚至模糊摇摆的力量自动倒向自己。
要实现这一点，他必须制造一种情绪——系统之外的效率焦虑。
他没有动用媒体，没有写公开信，也没有搞所谓的“对话会”。他只让“新知工坊”中的十一家企业同步发布了一个小通知：即日起，每一家企业内部人员都将切换至“灰域同步运行机制”，原有数据平台暂停使用，暂不接入外部评估体系。
就是这么一则看似“局部脱钩”的公告，却引爆了整个本地中小企业圈。
因为这十一家企业恰恰覆盖了从仓储到物流、从广告到建材、从零售到金融服务的完整微生态，一旦集体断开传统数据支撑平台，意味着“别人无法判断他们的信用、行为、报价、交付”。
而在商业体系中，判断力就是信任力，信任力就是订单本身。
也就是说，这场断链，逼得其他合作方必须做出选择：是等系统恢复，还是自行对接灰域？
第三天，就有五家企业主动联络秦川提出接入请求，理由是“订单已经延误，无法跟进”。
他没有全部接受，而是按照“灰域协议”流程，要求其填报一套高达三十四项的行为同步数据，并提交授权文件。
这份文件的标题为：《行为反馈同步结构参照协定》。
内容极具技术性，看不出任何意识形态倾向，但其内核逻辑却是：自我认同替代强制嵌套。
这份协议一旦签署，意味着企业主动接受灰域的治理结构，甚至在法律上承认了“信任生成结构可被异构平台托管”的事实。
说白了，就是承认了秦川的规则，也承认了秦川“不是系统却能定义系统”的合法性。
这是划时代的意义。
而这一切，秦川只用了三天。
更讽刺的是，他没有发动任何攻击，只是让一部分人“不被服务”。
这是互联网时代最具毁灭性的温柔手段。
而真正震动的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