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咧嘴笑。
“慢慢来，别急。”
短短一句话，像是给了他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那晚，秦川在旅馆的小阳台上坐了很久。
远处小镇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夜深了，只剩下河水偶尔拍打岸边的声音。
他打开随身终端，输入了一行新的私人日志。
“我开始习惯没有提示音的夜晚。”
“我开始习惯，自己听见自己的心跳。”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城。
灰域系统终章模式继续平稳推进。
全球社会协作秩序持续稳定运行。
各大城市评分轨迹全部归档，行为预测模型进入休眠状态。
公共空间中不再有系统评分提示。
取而代之的，是人们自己在协作中慢慢调整、慢慢摸索、慢慢修补的秩序。
没有惊天动地。
没有剧烈变化。
就像春天里一场细雨，悄无声息，却润物无声。
秦川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维护什么了。
世界终于学会了自己行走。
而他，也终于可以学会只为自己活一次。
夜风轻轻吹过小镇的街道。
他躺在简易的木床上，听着风声，缓缓闭上眼睛。
没有评分。
没有路径。
没有任何系统的轨迹。
只有自己的呼吸。
只有自己的梦境。
只有一个安安静静的夜晚。
小镇的早晨带着露水的清凉。
秦川推开窗，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街道上已经有零星行人。
卖早点的摊贩吆喝着，热气在晨光里腾腾而上。
孩子们背着书包在巷口集合，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天的课题。
没有系统评分。
没有行为路径追踪。
每个人都用自己的节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