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犯错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奶奶？”
林芳生气地抽回手，“那你就要问他了。”
原本低头垂眸的王嘟嘟正哽咽地哭着，听到这话突然就抬起头来，眼里都是紧张和害怕。
他看着云帆和林芳恳求，“不要告诉我奶奶，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忍不住。”
他伤心地哭着，小声地倾诉了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的心声。
原来王嘟嘟虽然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但是因为从未谋面的父亲寄来的生活费，他还可以凭借这些钱去上学。
可这些钱除了交学费外根本就剩不下多少，王奶奶需要去给别人做苦力，做吃食才能挣到一点点生活费，有时候甚至他和奶奶都吃不饱。
所以这样的日子一长，他就生了歪心思，想着偷拿别人的东西去卖，把卖得的钱拿去买吃的，这样就能够吃饱。
“别告诉我奶奶，她不知道，我也不想，但是我好饿。”
九岁，正是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孩子就能吃垮一个大人，更何况王奶奶根本就不能干什么苦力活，所以挣得也不多。
王奶奶以为够吃，只是因为王嘟嘟逞强每次都说吃饱了，王奶奶就算知道他吃不饱除了无奈也不能再做什么，但估计也没想到王嘟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云帆神情严肃。
“我不告诉你奶奶，但是能不能告诉我，你偷了林老师什么东西？”
王嘟嘟哽咽地比了一个食指。
“一，一个包子。”
……
云帆冷漠看向林芳，眼里的意味明显。
一个包子你至于这样惩罚小孩子吗？
林芳看懂了，虽然有些心虚，但她也有自己的道理，“现在偷小，要是不管，以后就能偷大的了！偷一个包子也是偷！”
云帆知道刚刚为什么陆战宇拦自己了。
想来是早就知道林芳德性，怕她毁掉了自己母亲和王奶奶的交情，不想让王奶奶和林大娘生了嫌隙。
起码林大娘知道后肯定会觉得丢脸和愧疚。
云帆抿唇，看向王嘟嘟，“你都偷拿过别人什么东西？什么时候？”
“笔，本子，玩具，饼干……我，我很久都没有偷过东西了。”
王嘟嘟眼神怯怯的，但仍旧倔强地开口，“婶娘帮奶奶，我就没有偷过东西了……我以为是姐姐做的包子，所以就拿了。”
云帆心里五味杂陈。
“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必须先征求主人同意知道吗？就算是我做的包子，你也要先来问我。”
她摸了摸王嘟嘟的脑袋，心想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骨子里有知错能改的勇气。
王嘟嘟点点头，身体下意识往她这边倾斜。
云帆任由他躲藏，然后看向林芳，淡然道，“虽然他犯错了，但是及时教育就好了，王嘟嘟不笨。”
林芳气的脑袋都要冒烟了。
死死盯着云帆，“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偷东西了？要是偷了怎么办？”
云帆一愣，垂头看王嘟嘟，眼神温和地问他，“给你一个机会，向林老师道歉，并告诉她你以后还会不会再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