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澜定定的看着她，然后开口：“这老妪只有这一个女儿。”
再之后。
宁星澜又带着平阳去了另一户人家。
透过院墙，那户人家传出的仍是欢快的嬉笑声，可嬉笑中压抑着孩童的哭声。
有女孩问她的爹爹，“我娘呢？我娘为何还不回来？”
男人啐了一口回答：“天天问，日日问，你烦不烦，你娘那个不守妇道的东西死了！听见了吗？”
“你给老子记住，你要是像你娘一样被贼人惦记了，就自己先抹了脖子。”
“省的老子亲自动手！”
那女孩哭声愈发的大，逐渐将院子中的嬉笑声都给淹没了，她不停的哭喊：“我要娘，我要娘！”
无助又刁蛮的样子。
像极了幼时的平阳。
平阳怔了怔，好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问宁星澜：“想唤醒我的良知？”
“不。”
宁星澜目光清凉，“只是想让你看清你的罪孽。”
“你命运凄惨，我听着都于心不忍，可错了便是错了，平阳公主，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想必你也听过。”
平阳没有说话。
直到回了谢府，她都未曾开口。
宁星澜目送平阳公主回了栽种牡丹的主院，叹息了声，“也不知道让她醒悟，是对是错。”
孤鸢偏头思索了一阵，回答：“世上的苦难人真多。”
“夫人，您觉得她会如何处置她腹中的孩子？”
宁星澜收回目光，往偏远走，“我猜，她会生下孩子，将那孩子，当成幼时的自己来养。”
前生。
宁星澜便是这般做的。
可今生，她不再会做同样的选择。
一个孩子，不是只有母亲，他还会有父亲，他的思想会受父亲教化。
如若夫妻中有一人品德有损，那孩子的降生，不过是为这世间多添一重灾难。
谢慎之到了夜间才回来。
近日他公务十分繁忙，每每回到院中时，宁星澜都已经睡着了。
今夜。
宁星澜未睡。
烛火明亮，宁星澜洗了长发，如今头发已全干，她倚在软塌上看着书。
谢慎之走进来，看到她，显然怔了怔。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