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澜太了解这位继妹的性子。
这些时日,她被纪行川伤了心,所以一心一意的想要离开纪家。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将此时的伤怀完全抛之脑后,是否又会怀念与纪行川的这些过往?
还有。
宁思思初中的孩儿生下若是个男丁,纪家岂会轻易的让纪家子孙流落在外?
这些事情,都要提前想好,做好应对之策。
听见宁星澜发问,宁思思想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我心意已决,必不更改,倘若日后我生下孩子,他们想让我这孩子认祖归宗,定然要三媒六聘重新求娶,再将纪家将对牌钥匙通通交于我!”
宁思思这般说着,忽然又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别想夺走我的孩子。”
“此番和离书一签,我这腹中的孩儿便与他纪行川再与半分干系!”
听见宁思思这些不着调的话,梁氏只觉得心头恼怒。
她确确实实是将这个孩子给惯坏了。
这会儿。
她将手中的合离书重重地拍在案桌之上,指着宁思思便道,“你何时才能不这般任性?”
“自你成婚以来,闹出了多少祸事,与你那夫君亦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这其间缘由,难道真的没有你一丝一毫的问题?”
宁思思本以为有宁星澜撑腰,自己会免除责骂。
不曾想,自家母亲发起火来,仍是那般句句戳她的心窝。
宁思思仰着小脸,苦笑了一番,“敢问母亲,我有何错?”
“他宠幸了翠儿,翠儿难道就想服侍他?”
“我不过将翠儿的身契归还,也好给我们主仆一个体面,谁知翠儿会突然撞柱而亡!”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由纪行川的贪念所致。”
话说到这里,宁思思想要合离的心也愈发坚定。
宁星澜见梁氏仍在气头上,便抬脚走到梁氏身旁,安抚了一句。
“那纪行川却也不是良配,思思妹妹怀有身孕,他尚且能将妹妹禁足,可想而知,日后刁难的手段还多着。”
“如今和离之事已成定局,何不想想思思妹妹以后的日子究竟要如何过?”
梁氏因着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并不敢与宁星澜撕破脸面。
然而。
在宁思思一事上,她竟然露出异常的坚定。
“她要和离便和离,左右日后也别想回到这个家,外头天地宽广着,她带着孩儿要去哪便去哪,无需再与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