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要将此女……”张洪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将闾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直接杀了太明显，容易留下把柄。”
他看向门口的方向，“章邯。”
章邯很快走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城西，找到那个叫陆雪的女人。”将闾的声音冰冷，“让她永远闭嘴。手脚干净点，就当是意外失足落水吧。此事要办得隐秘，但也要让某些人知道，是我做的。”
章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将闾的意思。
这是要敲山震虎，给李斯一个血淋淋的警告，同时还不能留下任何不利于将闾的证据。
“末将明白！”
“还有，”将闾补充道，“派人去廷尉府那边‘问候’一下李由。告诉那边的人，李郡守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安分，需要‘特殊关照’一下。比如走路不小心摔断条胳膊什么的，也很正常，对吧？”
章邯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位殿下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嗯，果决了。
他躬身领命：“末将遵命！”
当天傍晚，丞相府。
李斯正焦躁地在书房中踱步，等待着陆雪那边的消息。
突然，一名心腹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廷尉府那边传来消息，公子他……公子他出事了！”
李斯心中咯噔一下，猛地抓住来人：“由儿怎么了？快说！”
“公子他……他在牢里跟人起了冲突，不小心摔倒，被……被打断了一条胳膊！”心腹颤声说道。
“什么？！”李斯如遭雷击，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意外？
冲突？
摔断胳膊？
这他娘的都是放屁！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报复！
“将闾！嬴将闾！”李斯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疯狂的咆哮，“竖子！安敢如此欺我父子！安敢如此！”
他气得浑身发抖，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扫落在地，兀自不解气，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香炉。
“老夫与你势不两立！！”李斯指着监国府的方向，声音嘶哑地怒吼着，“断我儿一臂，老夫要让你……让你百倍偿还！！”
疯狂的恨意如同毒药般侵蚀着他的理智。
一个更加恶毒、更加不顾一切的计划，在他那接近癫狂的脑海中渐渐成形。
他要报复，他要让将闾付出惨重的代价，哪怕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