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漫长的进化中，这些功能逐渐成了备用接口。”
他的语气很是温和。
楚衍眉头紧锁，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他不得不承认沈骁的比喻颇具说服力。
可理性思维依旧在剧烈抗拒。
“即便人体存在这样的潜在感知。”
“但仅凭直觉和猜想就锁定Rcs材料的应用方向，这需要近乎苛刻的客观条件。”
他斟酌着措辞。
“地质变迁孕育出石油，生物进化催生新物种，重大发现往往伴随着剧烈的环境变动。”
“可如今的地球，生态稳定，气候均衡，既没有冰川期的极端压力。”
“也不存在星际辐射的特殊刺激，这样的环境如何能触发那种超越时代的灵感？”
楚衍疑惑不解的问。
沈骁微微颔首，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敲击扶手。
“你说得没错，地球看似平静，但个体的剧变同样能撕开认知的裂缝。”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楚衍僵在原地。
沈骁的目光沉静深邃。
“我看过你所有的直播，“
“尤其是关于认知觉醒的部分。”
他缓缓说道。
房间里安静下来，楚衍感觉到，接下来的话绝非简单的学术探讨。
“认知，从来不是个体的产物。”
“它凌驾于个体之上，如同宇宙规律凌驾于星辰。”
“当一个人试图用自己的思维去代表认知时，认知本身就会以某种方式回应。”
“有时是顿悟，有时是幻觉，有时是彻底的疯狂。”
“人类历史上所有重大突破，都发生在认知边界被撕裂的瞬间。”
沈骁眼中闪烁着光。
“我知道，爱因斯坦在专利局幻想追光实验时，门捷列夫在梦中看见元素周期表时。”
“他们都不是在思考，而是在被认知选中。”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在玻璃上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但最危险的阶段，是认知诞生前的混沌期。”
楚衍沉默地注视着沈骁，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矛盾。
自己明明对RCS材料的原理如此笃定。
却想不起最初为何会投身这项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