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巷外的菜摊边上,谭瑛挑了几颗白菜,三块豆腐,又买了两斤重的鲤鱼,打算炖锅鱼汤吃。
拎着东西进了大院后,自家房门却一反常态的紧闭着。
谭瑛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感觉,她脚步放缓,试探着推开了一角门缝儿,露出熟悉的谭荻林和蒋云花的面庞让她心下稍安。
直到整个门被推开,另一边被高大冷悍的男人占据。
那把糟得表面泛黑的旧椅子平日里都是谭瑛在坐,当时也不觉得小,如今看他人高马大的一个,又高又壮,正襟危坐在那里,衬得整个屋子都逼仄起来。
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被迫蜷起不适的弧度,莫名显得几分可怜。
脚边还摞着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各色吃食。
是上门带着随手礼。
谭瑛直接愣在原地了。
“这是……”
“你怎么来了。”
余敬廷的视线在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儿后立刻看了过去,之后便是长久而炙热的黏着在她身上,直到将人从头到脚好生看了一遍,才克制而又隐忍的收回视线。
“进城这么久了,却因公事迟迟没来拜访岳父岳母,是我的不是。”
听得谭瑛眉心一跳,浑身一阵恶寒。
我靠,什么情况。
难不成余敬廷贪污腐败的证据被她爹娘拿住了?!
他过来软硬兼施的协商?!
谭瑛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被蒋云花叫进来,让把门给好好关上,带着余斐斐去灶房烧饭。
而送完馄饨回来累死累活刚要踏进门歇会儿的谭玦被赶了出去,随便找个地待着,就是不准回来。
谭玦:“?”
平日里蒋云花从来不会主动让谭瑛做饭,甚至说只要有她在,所有的事情她都替谭瑛包揽,让女儿歇着。
她是个特别特别好的母亲。
所以,这是要谭瑛回避的意思了。
余敬廷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黏着在谭瑛身上,只短暂收敛着的看了她几眼,便移开目光。
他原本想拉住人,又怕给谭瑛父母留下更加不好的印象,抬起的手又克制的硬生生放下。
“谭瑛,我买了些点心,你和斐斐带去吃。”
谭瑛说好,在地上那一堆大包小包中随意翻找着,问他是哪个,余敬廷就看着她,耐心地引着她找。
看得谭家父母有些不确定的互相看了一眼。
他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这些天余敬廷不是没察觉出来谭瑛的冷淡,那人总似避猫鼠般躲着他,说话时隔着三步远,生怕多靠近一步被吃了似的。
这无疑兜头给陷入热恋当中的余敬廷泼了一盆冷水。
他好不容易盼来谭瑛几日温言软语,年近三十的岁数了,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满心满眼都是灼人的热意,哪里经得住这般冷着晾着。
不过他也大致咂摸出原因来了。
那晚肯定给她吓到了。
毕忠嗣说,女人最需要的是安全感,没安全感就会让人觉得她态度忽冷忽热的难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