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能租得起。”
余敬廷不理解,“我给你出不就行了。”
他有时候仍旧存在着对谭瑛言行举止的不理解,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谭瑛能接受他买的吃食,却在区区一个铺面上斤斤计较,寸步不让。
有什么区别。
谭瑛没跟他计较,只是拎着梅子酱罐头走在前头,“不一样的,我花钱的才是我的。”
她是个孤儿,一路都是独自打拼上去,也经历过资本物化逻辑的血洗。
因此,谭瑛比旁人更能洞察社会规则的残酷。
在某些触及核心利益的事情上,比起单薄的道德或是情感承诺,她更愿意相信“明码标价”的协议。
只有当赁主栏的一方明明白白写着自己的名字。
谭瑛才能安心。
正如他们现在所租赁的大院里的西房,契书上黑纸白字,签的就是她谭瑛的名字。
她占有绝对的优势。
所以不介意从手头里分出去些好处,顺便再完成一下系统的任务。
“我的不就是你的。”
余敬廷还是不懂。
谭瑛没有强求,只说,“你也许以后就会懂的。”
余敬廷有些不大高兴的嘟囔,“那你为什么老是说些我不懂的话。”
他眉骨再度凶悍的压下去,手臂和胸口处的布料被撑得鼓鼓囊囊,愈发显得人高马大,兵野之气十足。
谭瑛个子不算矮,站在他身边却也只堪堪过肩膀处一点点。
在体型上被衬得显出几分娇小来。
偏生她眉宇之间又有股浑然天成的冷淡气质。
一种任凭身边人如何发疯发狂,都带着淡淡爱答不理的游刃有余感。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刚好弥补了两人体型差距上带来的压迫感。
甚至远胜于一味雄辩。
谭瑛觉得有些好笑,转而问他,“炖鱼好吃吗?”
余敬廷刚小发雷霆了一下,此刻也不好太过转变脸色口气,只冷着脸说,“一般吧。”
谭瑛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
余敬廷直觉她后面憋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下一瞬。
她晃着脑袋,蹙着眉,“你这样的贵人,怎么可能习惯跟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同席而食,我懂了。”
话音落罢,便转身抱着手臂往回走了。
“我回去了,再见。”
余敬廷愣了下,没由来冒出股火气,他突然拔腿追了上去,跟在谭瑛屁股后头追问。
“你懂了,你懂什么了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