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季秋张了张唇，感觉大脑有些混沌。
充斥他眼睛大脑的，是胆小的尚小小故作镇静的神态，还有满脸青肿混带血迹的许六六，最后，是冰冷漆黑正对着他的枪口。
喉咙像卡了小石块，叶季秋感觉自己一声“好”应得有些艰难。
“哥——”
看着正对枪口的叶季秋，谢璟轩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倒流，从脚倒流入大脑，让他发昏、发疯。
谢璟轩冲到叶季秋身前，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盯着眼前的人。
“你小子怎么在这？什么时候还有个哥了？”小眼睛李大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谢璟轩。
“你认识？”李浩宇挑眉问着。
“见过，不认识，您随意。”李大锤呵笑着，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后边的神情淡淡，看不出啥。
“好，我跟着你混。”叶季秋朝着李浩宇开口，又伸手想把谢璟轩拉到身后，拉不动。
臭小子。
叶季秋真想把谢璟轩揍一顿。
“既然我都跟你了，大哥，枪收起来吧，小心擦枪走火。”叶季秋露出笑意，有意拉进距离。
李浩宇轻笑着，高举的手一松动，下一秒，就见谢璟轩像个疯子一把，抢他的枪，丝毫不顾枪口就正对着自己。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手枪装了消音器，子弹飞出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叶季秋感觉这声音，像是在他脑子里炸开。
场面混乱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也来了。
叶季秋大脑发懵，呆呆地看着警察抓人、看着胡乱窜跳企图逃跑的张三狗、看着朝他走来的谢璟轩。
“哥，没事了。”谢璟轩开口，声线有些发抖。
叶季秋眼神聚焦起来，看着面前的谢璟轩，他把人转了一圈，又从头盯到尾，没有受伤，没有血……
“子弹打在地上，我没事。”谢璟轩像是知道叶季秋在想什么，忙解释着，又把对方轻拥入怀里，“哥，没事了，没事了。”
……
叶季秋缓过神来，配合着警察，走完了流程。
他催债名单上的三个人，张三狗，李浩宇，李大锤都被抓了。
欠的债也要不回来了。
离开张哥一事，无望了。
这几天的催债过程，就像走马观花似的，在叶季秋脑海里过了一遍。
“认命吧，活着就挺好的了。”出了警察局，许六六拍了拍叶季秋的肩膀，脸上带着笑容。
叶季秋瞥了许六六一眼，对方脸上的乌青都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纱布，在警察局的时候，对方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笑得难看死了，笑不出来就别笑。”叶季秋出声。
许六六顿时垮了笑容。
“喝酒去？”尚小小在一旁提议。
“行。”
“可以啊。”
叶季秋跟许六六俩人都同意了，此刻，确实适合喝酒消愁。
谢璟轩跟在叶季秋身侧，看着对方，抿着唇，也不说话，叶季秋走哪，他就走哪。
他知道，叶季秋还在生气，至于气什么，谢璟轩还不大清楚，但就是直觉，叶季秋生气的一部分原因可能跟他有关。
“作业写好了？”叶季秋看着谢璟轩。
谢璟轩摇头，如实回答：“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