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搀扶着关灵往回走,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静默的剪影画。
次日清晨,司明远在柴火噼啪声中醒来。
关灵正蹲在火堆旁翻烤着一只野鸡,金黄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诱人的滋滋声。
“醒啦?”关灵抬头笑道,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尝尝我的手艺,加了盐的。”
她撕下一只油亮的鸡腿递过来,空气中飘散着混合着香料的肉香。
司明远这才发现,昨晚干粮耗尽后,关灵竟在清晨独自出去狩猎了。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他既心疼又感动:“你腿脚不方便,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
关灵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苗顿时窜高,映得她的脸庞红彤彤的,“我就在附近转了转,发现了个野鸡窝。”
其实她没敢走远,始终惦记着洞内熟睡的司明远。
发现野鸡后,她连追带堵,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只,又匆匆忙忙赶回来。
这份细心与体贴,让司明远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两人简单用过早餐后,便踏上了归途。
路过一片密林时,地上大片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几棵碗口粗的小树被拦腰折断,断裂处还挂着几缕毛发。
“是老虎!”关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握紧弓箭,警惕地观察四周,“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司明远点点头,将步枪保险打开:“你盯着后面,咱们慢慢退出去。”
两人背靠背,脚步放得极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猛兽。
与此同时,在山脚下的村庄里,一场焦虑与不安正在蔓延。
段林霜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她枯坐在家门口,目光呆滞地望着进山的方向。
寒风卷起她鬓角的白发,更显得憔悴不堪。
“大嫂,明远还没回来?”何春妮扭着腰肢走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这都三天了,山里夜里冷得能冻掉耳朵,别是……”
段林霜强撑着精神,声音沙哑:“他说这次要去远些的地方,过几天就回。”
话虽如此,她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揪着围裙,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您就别骗自己了!”何春妮撇了撇嘴,“我看呐,怕是凶多吉少。
要我说,早做打算才是……”
“够了!”段林霜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要是来看笑话的,现在就走!”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发火,平日里的隐忍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开,村子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司明远被野兽叼走了,也有人说他迷了路冻死在山里。
司雪整日守在瞭望树上,望着进山的路发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司盼盼年纪小,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停地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了,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司雪,你哥不在了,家里的豹子肉和皮子,都给我送二十斤来!”
“我哥会回来的!”司雪倔强地仰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识好歹的丫头!”老太太挥舞着拐杖,“再不听话,把你卖给隔壁村的傻子!”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段林霜坚定的声音:“只要我还活着,就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小司拿命换来的东西,你休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