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侧着身与她对视,低声说话,声音因为两人的靠近,像酒喝多了一样,甜腻腻地发着哑。
nbsp;nbsp;nbsp;nbsp;她洗澡之前,湛秋就担心她会不会洗到一半头晕想吐,沈清慈承诺自己会小心,一有不舒服就会喊她。
nbsp;nbsp;nbsp;nbsp;所以湛秋洗得很快,也一直在听着里面的动静。
nbsp;nbsp;nbsp;nbsp;等她洗完,湛秋再看见她时,她正应付讨人厌的同事,满脸的冷淡让人忘记了她喝过酒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现在她身上已经没有酒味了,只有清爽的香气,但醉意还是有在眼睛里蓄了一点,目光黏稠得流淌过来。
nbsp;nbsp;nbsp;nbsp;彷佛湛秋也成了一块小蛋糕,草莓柠檬味的,而她虽然是个不爱吃甜食的人,可又不小心被吸引到了,于是想要又想走。
nbsp;nbsp;nbsp;nbsp;“嗯,比之前第一场下得大,明天会有积雪看。”湛秋预测。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说:“那就会堵车,我明天需要早一点起。”
nbsp;nbsp;nbsp;nbsp;湛秋当下就懂了,想说那我们快点睡吧,什么都不做了。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却撑起身子趴过来,压在属于湛秋的四个枕头之一上,跟她轻声商量:“所以,如果要继续,时间不能太久。”
nbsp;nbsp;nbsp;nbsp;欣喜犹在加载中,湛秋似乎在辨认这句是虚假魔术还是谜底本身,是哄她玩的还是真有想法。
nbsp;nbsp;nbsp;nbsp;湛秋将手贴着深蓝色的床单过去,找到她都手,轻轻握住,试探着沈清慈的坚定程度。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说:“你之前提过,咨询师让你复制一遍之前做过的事,帮助串联回忆。你让我考虑一下,我现在考虑好了,可以试几次。”
nbsp;nbsp;nbsp;nbsp;湛秋严谨发问:“几次?”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仔细想了一下:“三次好了,事不过三,超过三次无论想没想到都可以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湛秋不是很喜欢“结束”这样的词,但还是果断答应:“好啊。”
nbsp;nbsp;nbsp;nbsp;她想要的小蛋糕正捧在沈清慈手上,看上去香甜可口,她不会允许自己错过得到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她也不笨,她感觉出来沈清慈不是很认真。
nbsp;nbsp;nbsp;nbsp;离得太近,彼此的表情一览无余,她看得清沈清慈眼里有晦暗不明的光,不纯是期待跟她亲近。
nbsp;nbsp;nbsp;nbsp;湛秋很快想到了沈清慈之前说的“游戏”之类的话。
nbsp;nbsp;nbsp;nbsp;但这又怎么样呢,湛秋不是纠结这些的性格。
nbsp;nbsp;nbsp;nbsp;喜欢就是喜欢,无论沈清慈是为了什么,考虑纯粹与否,邀请对象既然现在是她,她就有资格感到高兴。
nbsp;nbsp;nbsp;nbsp;湛秋先是对她笑,达成了一致。
nbsp;nbsp;nbsp;nbsp;又为难地说,自己事先没有准备,能不能等一会,她尝试下个单。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翻过身,拉开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从几盒指套中拿出那盒拆过的。里面还剩四个,她懒得撕,就都给了湛秋。
nbsp;nbsp;nbsp;nbsp;湛秋拿在手里,脸又不争气地发烫,她的表现真是不争气,但这一定是她太喜欢沈清慈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凑近端详,像是对她这副表情很感兴趣,“这就害羞了?看着我干嘛,很奇怪吗,你自己不用的?”
nbsp;nbsp;nbsp;nbsp;湛秋瞬间脸红了下,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她,“我不用这样,一般用更简单的方式安抚自己。”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笑了,了然,其实她也是,需求有限。
nbsp;nbsp;nbsp;nbsp;只是夏日一别,偶尔回想起来,心思就不住地跳跃,某次一发热索性买了几盒。
nbsp;nbsp;nbsp;nbsp;但她太忙太累,有想法的时候不多,至今也就四次,其中一次拆开后就没了兴致。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在躺好的同时看了眼时间,表情微漾,宣告说十二点了。
nbsp;nbsp;nbsp;nbsp;湛秋正俯身看她,以为她焦虑时间晚,在暗暗催促,没再磨蹭了,重新开始吻她。
nbsp;nbsp;nbsp;nbsp;沈清慈躺于一堆绵软的枕头中,在细密的吻中,逐渐被还原成本来的模样。衣服被湛秋随时扔在了被子里,具体在哪个角落也不重要。
nbsp;nbsp;nbsp;nbsp;这场夜雪起初下得悄无声息,好像生怕惊扰了城市中众人难得的休息时间。雪花零碎轻盈,铺垫了前半场后,逐渐变得密集。
nbsp;nbsp;nbsp;nbsp;在某一个节点处,前半场遽然结束,风雪终于开始变得浓烈。雪片像柳絮一样,洋洋洒洒,北风呜咽,卷起它又扬落,至最高处又跌落在谷底,反反复复,任何区域也不能幸免。
nbsp;nbsp;nbsp;nbsp;直到地面厚厚地铺了一层,窗上亦有溅撒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便利店里再见,沈清慈将商品冷然放下。
nbsp;nbsp;nbsp;nbsp;那时湛秋就注意到她的一双手,并想象它的温度和美感。
nbsp;nbsp;nbsp;nbsp;现在这双手会抚摸她的面容,眉眼,随着她的下移探寻而改为落在她的发端,肩头,最后紧紧地握住她伸上来的手,想将她往上拉,开始下一场魔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