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父亲带他了解民生，看懂世情，告诉他太傅们教的再多，也不及他从宫中出来，亲眼看看大启。
nbsp;nbsp;nbsp;nbsp;太熟悉了。
nbsp;nbsp;nbsp;nbsp;连桌灯，屏风，纱帐，熏炉，都和在回忆中反复出现过的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终于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父母的冤屈，还有当年死在东宫案中的，上万人的性命，支撑着他走过了这么多年。
nbsp;nbsp;nbsp;nbsp;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nbsp;nbsp;nbsp;nbsp;“公子。”怀景之站在一旁，缓声道，“外头看守的人已经全换成了锦衣卫。”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并不惊讶。
nbsp;nbsp;nbsp;nbsp;他在看到顾知灼时就知道了，否则她应当进不来。
nbsp;nbsp;nbsp;nbsp;“沈督主……”他的喉咙因为干渴而有些沙哑，又断断续续，“看来，他对雍州志还挺满意。”
nbsp;nbsp;nbsp;nbsp;沈旭不是一个好相与。
nbsp;nbsp;nbsp;nbsp;回宫至今，他与沈旭唯一的一次正面接触也仅仅只是昨天。
nbsp;nbsp;nbsp;nbsp;交易是相互的。
nbsp;nbsp;nbsp;nbsp;他拿出了沈旭想要的筹码。
nbsp;nbsp;nbsp;nbsp;而如今看来，他的这笔筹码远比他所想的更有价值。
nbsp;nbsp;nbsp;nbsp;所以，沈旭用锦衣卫替换了金吾卫，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他们自由。
nbsp;nbsp;nbsp;nbsp;“雍州殷家。”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终于肯定了：“他姓殷。”
nbsp;nbsp;nbsp;nbsp;“景之，把我前不久整理出来的那份名单交给沈督主。”
nbsp;nbsp;nbsp;nbsp;“沈督主送了我们这份大礼，总得还上。”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怀景之面无表情地领了命，又道：“公子，御书房灯还未熄，皇帝宣了晋王，两人单独在御书房里待了两个时辰，其他官员都在候见室，为了您突发重病和离宫一事……”
nbsp;nbsp;nbsp;nbsp;“停停停！”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的眉头越皱皱紧：“你过份了呀。”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出去出去。”
nbsp;nbsp;nbsp;nbsp;她二话不说，起身赶人，脸蛋紧绷着一看就很不开心。
nbsp;nbsp;nbsp;nbsp;这姓怀的，一点也不识趣！
nbsp;nbsp;nbsp;nbsp;难怪这一世，公子哪怕没有中沈旭的埋伏，身体也半点不见好，就是他们这些人，完全看不懂“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
nbsp;nbsp;nbsp;nbsp;公子刚睁眼呢，还没超过一炷香吧？
nbsp;nbsp;nbsp;nbsp;这一桩桩的事就全都压过来了。哪有那么急的！天又没塌。
nbsp;nbsp;nbsp;nbsp;退一万步说，就算天真塌了，还有天命之子顶着呢。
nbsp;nbsp;nbsp;nbsp;“公子要休息了。”
nbsp;nbsp;nbsp;nbsp;“你。”顾知灼对着怀景之指使道，“去准备些米汤，公子三日内只能喝米汤，不能沾别的食物。”
nbsp;nbsp;nbsp;nbsp;“还有你。”这话是对着重九的，“去熬药，我等下写个方子给你。”
nbsp;nbsp;nbsp;nbsp;“还有……”
nbsp;nbsp;nbsp;nbsp;她泰然自若地一一吩咐，就像曾经这么做过无数次。
nbsp;nbsp;nbsp;nbsp;“我呢？”
nbsp;nbsp;nbsp;nbsp;秦沉指指自己，发现顾知灼压根就忽视了他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愣了一下，对哦，秦沉上一世早就死掉了，她都忘了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