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太多事，阙眠睡得黑沉，简觉深却清醒到天明。
清晨七点，简觉深蹑手蹑脚地下床，拉上遮光窗帘，保证卧室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洗漱更衣，下楼开车朝久康疗养中心驶去。男人眉骨下压，他倒要看看阙山樱的相册里写了什么，让阙眠如此伤心。
阙眠睡醒时，手机显示九点半，身边半个床铺空荡温凉。他支起身体，靠在床头清醒一会儿，摁下总开关，窗帘向两边后退，天光大亮，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眠眠，醒了没？”简觉深提着早餐迈过门槛，“我买了小笼包和豆浆。”
“醒了。”阙眠趿拉拖鞋走出卧室，清透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简觉深，“你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简觉深一瞬心虚，瞬间理直气壮：“买早餐啊。”
“只是买早餐？”阙眠狐疑，“你几点起床？”
“八点半。”简觉深说。
“不可能。”阙眠接过豆浆，倒进瓷碗，“你买早餐穿这么正式？”他看着西装革履的简觉深，“早餐店有着装要求吗？”
简觉深摸摸鼻尖：“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掏出一张老照片，“我去久康疗养找到了这个，夹在相册的封面内衬。”老照片是阙爱国、陈敏珍和一周岁的阙眠，他将照片塞给阙眠，“没有讨厌的爸爸妈妈，只有姥姥姥爷和你。”
“我让疗养院烧掉相册，你怎么看到的？”阙眠问。
“久康怕你反悔，将相册存在杂物室。”简觉深说。
阙眠抚摸照片里泛黄褪色的面容：“所以你看到了我妈妈留下的印记……”
“你妈是精神病，懂个毛线爱恨，甭理她。”简觉深拿出一沓照片，“你看，我按照时间线排的。”
阙眠不明所以，着手翻看照片集——简觉深剪掉了阙山樱、全逸和阙眠，只留下阙爱国和陈敏珍，从青年夫妻到暮年老伴，一张张堆叠着纯粹的爱情。
“不要扔掉他们啊，眠眠。”简觉深说，“他们很爱你。”
“他们更爱我妈妈。”阙眠说。
“别对他们太苛刻。”简觉深亲亲阙眠的眼尾，舌尖尝到咸苦的泪水，“就像我爱你，也爱我妈妈，你们两个没法分个高下。”
“嗯。”阙眠点头，“是我钻牛角尖了。”他亲吻简觉深，将感激的泪水抹在哥哥的鬓角，“简哥，我爱你。”
“嗯哼。”简觉深得意洋洋地翘尾巴。
“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更开心？”阙眠问。
简觉深抬手，点点嘴唇：“亲我。”
阙眠亲亲他。
简觉深嘀嘀咕咕：“做的时候，用力一点，别墨迹，我不怕疼。”
阙眠诧异地瞪大眼睛。
“不许说我年龄大。”简觉深说。
“好。”阙眠说。
“我再想想……”简觉深捏着阙眠的下巴尖，左看右看，“兔崽子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啊！”鼻子嘴巴眼睛全长在简觉深的审美点上，又聪明又呆的性格也让简觉深欲罢不能，他说，“哦对我想起来了！”他凑近阙眠耳边，低声说，“我说不要，是情趣，不是让你真的停下！”
“那我什么时候停下？”阙眠虚心求教。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简觉深说，“你想停就停。”
阙眠解开简觉深的风纪扣，说：“等会儿再吃饭。”
“OK。”简觉深爽快地答应，很满意阙眠的学习速度。
厚实的地毯派上用场，蜜色的手掌攥紧又舒张，修长的手指伸进简觉深口中，压住舌面。阙眠捉住小狗摇摆的尾巴，听着低沉的呜咽声，控制欲如火山喷发，不顾简觉深死活。
“唔……”简觉深嘴唇内扣，小心地包裹尖利的牙齿，他完全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摇摇晃晃，激战中听见阙眠说：“简哥弄了我一手口水。”
“那我也要弄简哥一肚子。”阙眠俯身，亲吻简觉深的后颈，“哥，这是你喜欢的方式吗？”
焰火在脑内绽放，极致的炫光将理智化为湮粉，简觉深虚衔着阙眠的手指，没骨气地呜呜求饶。
阙眠佯装听不懂，轻轻掀翻简觉深，肆意曲解他的意思：“呜呜是两个字，简哥还想再来两遍？好的。”他搂住简觉深的腰，笑容如春风化雨，人比桃花艳。
简觉深恍惚地望着阙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