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当然，你不会真的发钱，因为你掏不出钱。
nbsp;nbsp;nbsp;nbsp;可想而知，精明的、重利的、选择留下的人，他们的配合度不太高。
nbsp;nbsp;nbsp;nbsp;如果职位和薪资不挂钩，如果他们的努力不是为了从信徒手中盘剥财富，如果金钱不能货币化地从不配持有它们的人手中被抽走，流向巧言令色的人钱袋里，那他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首先是谈话，两位被虚界剩下来的幸运儿们身上担负了许多激励谈话的指标。
nbsp;nbsp;nbsp;nbsp;你签批的任务只有两个——
nbsp;nbsp;nbsp;nbsp;1。尽可能的安抚底下人躁动的心灵；
nbsp;nbsp;nbsp;nbsp;2。不承诺暗示性、不切实际的好处。
nbsp;nbsp;nbsp;nbsp;听话的下属也不是一天就培养成的，幸好你在一个任何业务员死掉了，都会有替补立刻补上的。
nbsp;nbsp;nbsp;nbsp;“人有了点钱都想安定下来，我都明白，所以你们应该都还完常住地的房贷了，对吧？我有你们家庭住址。”
nbsp;nbsp;nbsp;nbsp;今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房价急速下跌，股票也不好看，这种时候中年人谁也不敢到处乱跑出去找工作的，而且显然，盘星教干部们都记录在案，出行出境风险并不小。
nbsp;nbsp;nbsp;nbsp;你又抄底了他们的不动产，哎，你没再多说，但他们都是很坏的人，一下就全懂了。
nbsp;nbsp;nbsp;nbsp;你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夏油杰，他……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仅是善解人意，而且本人内心里也有点往灰色地带靠的想法呢？
nbsp;nbsp;nbsp;nbsp;你挥挥手吩咐他们好好工作后，就窝在你用奉纳金购置的又新又贵又好的沙发椅上，打开被你翻开过去多次的文件夹，它是孔时雨给你准备的，十分周全。
nbsp;nbsp;nbsp;nbsp;你挑起最后一页纸，找到一位故人信息。表格上记录了他近期的状况。
nbsp;nbsp;nbsp;nbsp;他的表情像是被欠了钱，穿着校服衬衫也不像个学生，金色的头发齐齐整整，如一顶挡风能力优越的帽子。
nbsp;nbsp;nbsp;nbsp;你拨通了电话，在嘟嘟嘟的几声过去后，它被一个冷淡的男人接起：“喂，您好。”
nbsp;nbsp;nbsp;nbsp;“哦哈哟七海～”
nbsp;nbsp;nbsp;nbsp;在一阵屏住呼吸的安静后，你听见了被挂断的忙线音。
nbsp;nbsp;nbsp;nbsp;过了几分钟，电话被打回来了，来者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在哪？”
nbsp;nbsp;nbsp;nbsp;“东京。”
nbsp;nbsp;nbsp;nbsp;“……东京哪里？”
nbsp;nbsp;nbsp;nbsp;你决定不跟着他步调走。七海八成是从灰原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情，然后也知道了你离开咒术界，而有人在找你的信息。
nbsp;nbsp;nbsp;nbsp;你不会轻易暴露行迹。于是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最近接手了一门生意，目前处在转型阶段。”
nbsp;nbsp;nbsp;nbsp;“你联系我想做什么？”那边的声音问，背景音里青春笑闹的往来存在感并不低。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起步阶段总是兼有光明未来和投入的需求，总的来说，独木难支。”你三言两语之间就意图拉他入伙：“你要来加入这门事业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nbsp;nbsp;nbsp;nbsp;“……”七海那边的背景音愈发明显，因为他本人的沉默。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的一两分钟，你以发自内心的赤诚和他讲述了周围一些上了年纪的社会人听不懂人话的苦恼。
nbsp;nbsp;nbsp;nbsp;“他们曾经都在事业上取得了或多或少的成功，但还是这样。这就不由得让我疑惑社会分配事实上到底遵循的是哪种规律。
nbsp;nbsp;nbsp;nbsp;经过并不长时间的思考——因为我忙到没空想七想八——我确定了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那些家伙不是理解能力缺乏或者大脑残疾，只是他们觉得只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拖延，时效已过，问题就不存在了……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吗七海？冷知识，神经元之间的接触会让人记住更多，大脑更活跃，换言之更聪明。但在社会关系中的接触却反而有时让人走上退行的道路，大概因为神经元不会欺负别的神经元吧，它们就只是连接。”
nbsp;nbsp;nbsp;nbsp;很巧，七海那边的忍耐也到极限了，他在你说完以后才找了个缝隙插话，他身上还有未步入社会人的学生涵养：“你和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nbsp;nbsp;nbsp;nbsp;“不完全是。”你知道七海想听什么，你也不介意说给他听，但如果一切都被轻易地得到，就不那么有效，这是古今常理。
nbsp;nbsp;nbsp;nbsp;你说，一只手扶着话筒，贴着脸，一只手玩弄缠绕的电话线，语气突然从喋喋不休转变为平静认真：“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nbsp;nbsp;nbsp;nbsp;这个难得低头的举措效果相当明显，有效到七海建人直接和你约了晚上详聊。
nbsp;nbsp;nbsp;nbsp;“现在我要去考试。”
nbsp;nbsp;nbsp;nbsp;他主动挂断电话以后你的动作不变，回想他的语气。这学生似乎还挺骄傲？
nbsp;nbsp;nbsp;nbsp;七海是个应答和着落总知行合一的执行者，比起凡事都说“好好好”，一看项目进度0%的干部靠谱许多；他又接触过专门的咒术师培训，抗压能力较高，不会动不动抛弃尊严找你来哭“教主我们实在是推进不下去了呀！”；更可贵的是，他对你有几分了解，节约了弄虚作假的时间，而且仍然把你当做朋友。
nbsp;nbsp;nbsp;nbsp;你从不以好人自居，但你接触了一些确实不好的人以后，你觉得七海这样的人更能成为和衷共济的同伙。
nbsp;nbsp;nbsp;nbsp;晚上，在寒凉的风中，还有楼顶能一览无遗的五光十色映衬下，你吹着风，它也从听筒里传到了远方的七海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