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谢谢,您人真好。”你的手从水下伸出来,搭在陶瓷的边沿,几滴水珠随之滚落:“对了你怎么在这?”
nbsp;nbsp;nbsp;nbsp;话一出口,扶着你腰的手一僵,然后你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这里不是你家,这人刚和你发生过亲密关系。
nbsp;nbsp;nbsp;nbsp;你连忙道歉:“抱歉,脑子迷糊,我忘记我们是出来玩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说法听起来不怎么可信,夏油杰湿漉漉的头发比他先一步触及你的背脊,然后是他沾水的嘴唇,听不出情绪:“是么?”
nbsp;nbsp;nbsp;nbsp;反正因为心虚,也因为习惯了他低声下气,你现在有了情绪,理直气壮地呵斥他:“你这是得到手了就凶我,夏油你有点过分。”
nbsp;nbsp;nbsp;nbsp;“过分?你说是那就是吧。”他单手继续抱着你的腰,另一只手开始拽你的腿。
nbsp;nbsp;nbsp;nbsp;你原先转过去的身体又被他往面对面的方向拢,你缩腿反而被他拽住了脚腕,夏油杰将你的脚踝从水面抬起,你难以维持坐姿,后仰——这家伙很坏心眼地松开了放在腰间的手。
nbsp;nbsp;nbsp;nbsp;你失去了重心。
nbsp;nbsp;nbsp;nbsp;但你最后还是落于他的手掌,夏油杰托住了你的后颈,你的头高高昂起,看见他背光而阴沉的脸色,潮而下垂的发尾海草一样耷拉在他周围。
nbsp;nbsp;nbsp;nbsp;“星夏,别那样叫我,我受不了你再叫我姓氏。”你的身体又在他掌心支撑下抬起,顶灯终于照在他面庞,阴沉转为诚恳的祈求,但他眼睛深处的暗紫散发病态的光。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他。
nbsp;nbsp;nbsp;nbsp;你迷糊的看向对面,朦胧的水汽是你们中间唯一的遮掩。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没等来你的回应,深呼吸一口气,对你说:“你这样,好像在拒我于千里之外,好像我们不熟。去年的时候,我们刚见面,你就说这个刺激我。”
nbsp;nbsp;nbsp;nbsp;你回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事,你点头:“确实,我那个时候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紫色幽深的瞳孔透出冰冷,夏油杰,他怎么……你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压了上来,冰凉冰凉的嘴唇碾在你的嘴唇上,湿软的舌头撬开你的齿关,他的头发也粘在你脸颊上。
nbsp;nbsp;nbsp;nbsp;你并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想推开他,但他这次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你,挺括的胸紧紧顶着你的。连你仰头的动作也因为他扣在后脑的阻碍而告以失败,心脏加倍的跳动,要冲破胸腔蹦到空中。
nbsp;nbsp;nbsp;nbsp;等结束以后,你才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下次你不许这样,而且那天你不也留下了么,你敢说你一点也不想和我睡觉?!”
nbsp;nbsp;nbsp;nbsp;“想,从我还是学生起就想了。”
nbsp;nbsp;nbsp;nbsp;“你——”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亲吻,”他打断了你,示弱与哀求不过是他温柔表皮下最浅的一层,最深最深的,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变过的,还是他的强势和骄傲,现在他要像上一次在你面前大肆发表观点一样重振旗鼓,“第一次也是所有的喜欢,第一次梦见一个女孩,第一次拥抱,甚至是第一次口口。我的全部,一切,所有,都给了你,星夏。你不要露出惊讶的表情,明明你也早就知道。”
nbsp;nbsp;nbsp;nbsp;上一次,在2007年,他年纪还不大,有一腔根本实现不了的愿望,你三言两句就能打散。这次……没那么简单,首先,你是心虚的那个。他每一个唯一、所有,都在道德上牢牢把你踩在最下。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你先亲的我,也是你先到我的梦里。”
nbsp;nbsp;nbsp;nbsp;往常,夏油杰不经意间露出强势面貌之后,都会以平静甚至讨好的尾声结束,就像他的那个说辞——认输。但这次他完全打破了常规,在你们都坦诚相对的时候发起进攻,谁知道他呢,可能如他所言是真的受不了了吧。
nbsp;nbsp;nbsp;nbsp;你特意偏开目光,但他的声音更清晰地传到你耳朵,里面有涌动的情、欲和同样扬升的愤怒:“如我所说,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别的人了,但你呢,我从来没指责过你……或者说提出过这些,但是,你突然消失,突然生疏冷落我,忽冷忽热,上个月,我们明明还吃了饭,后来你不回我消息。”
nbsp;nbsp;nbsp;nbsp;你的心怦怦跳,他费解的表情和要一股脑吐露情绪的样子都在你杏核大小的瞳孔里呈现,难以置信。
nbsp;nbsp;nbsp;nbsp;嘴唇上分明还有水珠,还有方才接吻的水痕,但你抑制不住的卷起下唇,轻咬,用舌头濡湿它。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还没有就此罢休,圈着你的肩质问你:“星夏,我很多次反省自己,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我说错了话?没有,但你就是那么做了。在你忙碌而没回我信息的日子里,悟给你发消息你会回吗?你和他保持通讯,就独独把我忘掉!”
nbsp;nbsp;nbsp;nbsp;他快发疯了:“是不是悟他只要出现在这里,对你伸手,就算我们还在一起,你也会毫不犹豫和他走?”
nbsp;nbsp;nbsp;nbsp;急促的气息喷在你身上,他说的太急,太快,情绪如同点着的烟花一样爆炸。你恍惚,明明,明明一开始你只是睡倒过去,然后在浴室里清醒而已。
nbsp;nbsp;nbsp;nbsp;你小声的反驳:“五条也不在这啊。”
nbsp;nbsp;nbsp;nbsp;你是知道怎么让人更生气的,但这次完全是无心喃喃。
nbsp;nbsp;nbsp;nbsp;“什么意思,他在这你就要认真的想起来了?就像舞会那件事情一样?!”
nbsp;nbsp;nbsp;nbsp;“你不要说得我们好像真的跳过舞!那只是假设,假设!”
nbsp;nbsp;nbsp;nbsp;“但你在假设里都不会选我。”
nbsp;nbsp;nbsp;nbsp;“这,我,我的意思是说,就是……我不会和五条走的!”行了吧行了吧,你推他一把,溅起的水花扬了他一脸。
nbsp;nbsp;nbsp;nbsp;你直接从水池里站起来,生气的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当然,其中可能也有因不占理而不想争的元素在。但你不会承认的。
nbsp;nbsp;nbsp;nbsp;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夏油杰找到了赤裸躺在和式风格房间的你,你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子,一截被头发浸湿的枕头露在外面。
nbsp;nbsp;nbsp;nbsp;“刚才是我不够理智,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说那些。星夏,我们回去睡觉吧。”
nbsp;nbsp;nbsp;nbsp;你翻了个身:“不要。”他自己睡去吧!
nbsp;nbsp;nbsp;nbsp;“星夏。”夏油杰敦促你,像早晨七点唤醒起床的家人,并开始推搡你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