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风险总是存在的，可你不会因此就停步……而且夏油杰这个都没入行的人要是能干掉你，那你也太糟糕了。你觉得他没有那个能耐。
nbsp;nbsp;nbsp;nbsp;这个冒昧的观点就不必说出来贬低他了。
nbsp;nbsp;nbsp;nbsp;你递给他一串钥匙。
nbsp;nbsp;nbsp;nbsp;他没接过去，你低头看夏油杰的表情，见到了震惊。
nbsp;nbsp;nbsp;nbsp;“怎么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为了蒙蔽漫宿的规则……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个，但这重历史的夏油杰实际上很喜欢我，你的气息和他相近，所以就是，你懂得。”你拿出的正是十年前的碎门之钥，它曾经伴随过高专时期的夏油杰一些时光。
nbsp;nbsp;nbsp;nbsp;“……那你喜欢他吗？”他忽然问你。
nbsp;nbsp;nbsp;nbsp;这个问题你也回答过了，早在他那个世界就说了，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问你。但你回答，斩钉截铁：“当然，我是喜欢他的。”
nbsp;nbsp;nbsp;nbsp;“五条悟呢？”
nbsp;nbsp;nbsp;nbsp;“……”你不确定他想听什么样的回答，你也揣摩不出来，所以犹豫过后，你也说实话：“也喜欢。”
nbsp;nbsp;nbsp;nbsp;“但是他们谁也不让你真的挂怀，对吧？”他提出了一个尖锐的假设，不完全是错的。
nbsp;nbsp;nbsp;nbsp;“牵挂都是存在的，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总是很开心。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也是。”这时一声叹息以后说出的话，然后，转折：“可我不能真的什么也不做，而且我不会告诉他们我在做什么。听上去……这不是有点邪恶吗？我现在要和你做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夏油杰听上去有怨怼，不过他是你的重要合作伙伴，而且他说的完全正确。
nbsp;nbsp;nbsp;nbsp;你又是叹气：“是啊，所以我猜就是这样吧，喜欢，可以一起做一些事情，但不是全部。你知道么？他们和我们不一样，都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五条悟从来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身上有种自己可能都没发现的宿命和正义感；夏油杰曾经迷失过，不过他后来就好了，可能青春期以后激素就正常了吧。”
nbsp;nbsp;nbsp;nbsp;秘密，阴谋，道德，它们是镜子上破碎的裂痕。
nbsp;nbsp;nbsp;nbsp;你总结：“你人挺坏的，比我坏很多。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差异，譬如，当时五条悟找到你的时候，你有觉得自己和他如此不同，甚至自惭形秽吗？”
nbsp;nbsp;nbsp;nbsp;他直接说：“不知道。你对他们有吗？”
nbsp;nbsp;nbsp;nbsp;你很诚实：“没有。”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话题似乎是要进入僵局，不过你难得能找到一个和你聊上的人，这会也有了倾诉欲。你摊开手：“怎么了，我小时候很惨的，长大了也还是惨，是这个世界让我变成这样的！”说到最后不免有点激动。
nbsp;nbsp;nbsp;nbsp;他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你以前也比这沉稳很多：“你好中二。”
nbsp;nbsp;nbsp;nbsp;“算了你不懂。”21世纪的小孩懂啥，你咬下唇：“但我也就能和你说这些，那些人更不懂。你知道吗，我从13岁起就没再流过眼泪，算了你应该不知道，但就是这么回事：所有的问题都不会被情绪解决，行动才能解决。这里，我的办法就是私下里把一切都处理好。至于那些可能会引起悲伤和误会的意外，我不去想，也不设想更坏的可能。”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充分领会了你的内涵，他没问你“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要怎么办？”他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们……尽快吧？”
nbsp;nbsp;nbsp;nbsp;这个提议堪称体贴，但即便是激情澎湃如你，也发现他有点崩人设：“还有小部分流程上的准备。到时候你需要背一门外语，我可以先把你的祷词写出来。我会教你怎么念。”
nbsp;nbsp;nbsp;nbsp;你不懂声色地给自己和夏油杰创造相处的时间，你得观察一下他。
nbsp;nbsp;nbsp;nbsp;“什么语言？”
nbsp;nbsp;nbsp;nbsp;“不用上网搜，渊深曼达安。”你以手指在空中随手写下几个奇怪的印记，火焰色的伤疤在你们之间的空气里显现，看上去像灼烧跳跃的皮肉，闻起来只有碳的味道。“长这样，源自沙漠，很古老。”
nbsp;nbsp;nbsp;nbsp;在学术网站上都搜不到。流动的字形像在舞蹈，你随手把它挥去：“恐怕需要你全文背诵。”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的眼睛亮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你会教我？”
nbsp;nbsp;nbsp;nbsp;“是的，夏油杰，没有念诵的仪式将无法进行。”
nbsp;nbsp;nbsp;nbsp;“那你什么时候写好？”
nbsp;nbsp;nbsp;nbsp;“文稿工作总是费劲的。”你说，“明天下午。”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看起来竟然有些期待。
nbsp;nbsp;nbsp;nbsp;祝圣的歌谣你随手就能捻出一大段，但翻译属实有些困难。那是铸炉曾经较为常用的语言，现在她也说英语了。不过遵循古法或许能让这位寡言的领导高兴。
nbsp;nbsp;nbsp;nbsp;你当然愿意尽力讨她开心。
nbsp;nbsp;nbsp;nbsp;你花费了一天时间，在A4纸上写就了三段简短的三行诗。
nbsp;nbsp;nbsp;nbsp;写完后你一刻不停地去找他，他在看手机。
nbsp;nbsp;nbsp;nbsp;你递上大片空白的纸，夏油杰看了看：“挺短的。”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偷懒，这是第八十二稿。”
nbsp;nbsp;nbsp;nbsp;“……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