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窗外的景色飞驰，你在封闭的车厢内，速度大于一只驰骋的飞鸟，你意识到，距离正在拉远。你和五条悟的距离。
nbsp;nbsp;nbsp;nbsp;回到盘星教之后，你先去见了七海。你的工作态度实在是好，昨天离开医院，今天就来单位报到，虽然不告而别的事情让他怀疑你是不是又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但你用事实证明，情况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
nbsp;nbsp;nbsp;nbsp;其实就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你昨天短暂地小居五条悟的住所，没人知道。
nbsp;nbsp;nbsp;nbsp;“对了，夏油想见你。那个……灵体的。”
nbsp;nbsp;nbsp;nbsp;你领了一些工作量，交接之后七海告诉你这个。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很在意这条消息，你不想见他。
nbsp;nbsp;nbsp;nbsp;七海还问：“里香怎么样了，你这次的收获，能成功吗？”
nbsp;nbsp;nbsp;nbsp;“她上次还凶你诶。”
nbsp;nbsp;nbsp;nbsp;这件事情他知道，他当时就在现场：“她在忍受痛苦。”七海的意思是，他可以体谅。
nbsp;nbsp;nbsp;nbsp;你耸耸肩：“试试就知道了，我们定下的时间是明天。”
nbsp;nbsp;nbsp;nbsp;“对了，你记得夏油——”
nbsp;nbsp;nbsp;nbsp;“再见再见。”你抱着工作就跑了。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你在文书中遨游，直到在游弋的日光下，影子逐渐移到另一个方向，有人敲你房门。声音轻轻的三下，你还以为是什么要签字的事务，扬声说：“请进。”
nbsp;nbsp;nbsp;nbsp;等那人进来，你才发现，是夏油杰。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你本来以为你能处理好两张相似面孔之间的关系的，可是你一见到他的脸，你觉得……他们的五官并没有你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好分辨。
nbsp;nbsp;nbsp;nbsp;你患上了【脸盲症】。
nbsp;nbsp;nbsp;nbsp;对他你没什么必要伪装，视线游离就在当下，你对灵体的夏油杰没什么权力，也不必要在他身上施展，你不强迫自己一定要看他：“啊我最近有点忙。”
nbsp;nbsp;nbsp;nbsp;“看出来了。”你把手机背过去的声音很响，它倒扣在桌面上。夏油杰声音没有起伏，甚至平静，但你还是能从中听见不怀好意。你不认为这是偏见，而觉得那是事实。
nbsp;nbsp;nbsp;nbsp;“不过，我确实听说了你在找我，有什么事情？财务找七海，法务找日车，庭审还在准备中，如有疑问可以参与网友热切讨论。”你一口气给他指了三条明路，颇具顾问风范。
nbsp;nbsp;nbsp;nbsp;“都不是。”但是这个人说，他走到你的桌子面前，站着，遮挡住下晚的夕阳，他的面容隐藏在暗影中：“如果这次里香成功了，那我就做你的学徒。”
nbsp;nbsp;nbsp;nbsp;从椅子上站起来，再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需要多久？
nbsp;nbsp;nbsp;nbsp;区区一瞬间，当你施展力量的时候，风和阻力都是另一个象限的障碍，不存在于你的区间。你在夏油杰猝不及防瞪眼的表情中站到他面前：“你认真的吗？”
nbsp;nbsp;nbsp;nbsp;你也仔细看着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都像影视高光一样不容错过。你不希望他在这件事情上戏耍你。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的身形和人类无异，他还真是擅长控制自己的灵体，他没说话，只在你认真凝视，瞳孔锁定他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一般你会觉得他死装，但是……今天他的影子都是金色的。
nbsp;nbsp;nbsp;nbsp;“真的吗？我只是一个渴望升职的小女孩你不会骗我吧？”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低下头，过了一会声音才迟钝响起：“你算哪门子小女孩？”
nbsp;nbsp;nbsp;nbsp;还是那个味道，但是听在你的耳朵里，你觉得他比暮春时节的细雨还温柔。
nbsp;nbsp;nbsp;nbsp;过了一会，他说：“不会。你会让我复活的，对么？”
nbsp;nbsp;nbsp;nbsp;“这个是当然。”你赶紧伸手恭敬地请他坐下，把宽大的双人沙发留给他，亲自为他倒了水，然后才坐在隔壁的小沙发上。你殷勤地继续和他说之前没说的事情：“我和掌管虚界钥匙的罗威娜女士有旧，虽然那是另一重历史的钥匙，但……它们都能开门，我会把你从那里带出来。就像你现在一样，灵体。”
nbsp;nbsp;nbsp;nbsp;“再然后呢？”
nbsp;nbsp;nbsp;nbsp;“再然后，我会用漫宿的质料为你塑造形体……我保证比里香的更好。”
nbsp;nbsp;nbsp;nbsp;“等等，所以你明天给她用的是不够好的吗？”
nbsp;nbsp;nbsp;nbsp;“新的总比旧的好啊。”这可不代表你不用心，你说：“你是我的学徒，而我那个时候已经成了具名者。你做学生的时候和你做教主的时候消费能力一样吗？”
nbsp;nbsp;nbsp;nbsp;“啊？”夏油杰愣了一下，他好像发现你说得对，没能刺到你，也接受了这个说辞：“你说的也没错。”
nbsp;nbsp;nbsp;nbsp;明明说你说得对更好，结果他来一句你说的没错——不管了，今天谁也没办法破坏你的好心情。
nbsp;nbsp;nbsp;nbsp;“你还有什么愿望吗？”你问他。
nbsp;nbsp;nbsp;nbsp;“愿望？”夏油杰慢半拍，“你说遗愿？”
nbsp;nbsp;nbsp;nbsp;你大惊失色，比他还要慌张：“我可没说你会死啊！关于我说的去虚界把你带回来这句话，没有一点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