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超人嘬了一口肉桂茶。白雾弥漫上了他的眼镜，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假超人：“我已经帮过你一回，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都知道要靠自己，克拉克。”
——……——
蝙蝠侠张开他那蜜袋鼯肉翅一样的滑翔服，十分干脆地借着哥谭呼啸的夜风钻进桥洞，冲在?公交车顶与桥底的缝隙之中。并在阿萨都来不及反应的短短间隙内，愚蠢的妄图在?行进的公交车上站立，而一脑门磕上了桥底——当即被前行的车辆卷刮，一路碰撞着摔出?了桥洞，眼见着就要脑门着地。
“BRUCE！”
阿萨压身一个爆冲，腾挪躲过密集的车流，直冲蝙蝠侠的身前，连头带脸抱住了他那即将砸上马路牙子的脑袋。
这里的蝙蝠侠虽然?还没练成日?后那两百斤的巨汉模样，但?依旧重了阿萨许多，抱着他的脑袋的阿萨就?这样被他一头顶飞，随着惯性撞飞了垃圾桶，并一路推平了地上的垃圾与残雪。
幽暗的灯光落在?泥泞的雪路上，灰黑肮脏的残雪夹杂着冰凌，折射着微弱的光芒。撞烂的垃圾桶与满地的垃圾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努力散发着恶臭。
冷风来去蹉跎了他们的脸好几回，布鲁斯这才从刚刚的撞击中缓慢回了神，一双浅蓝的眼珠子缓缓移动到了阿萨脸上。
“他是你父亲？”
“什么？”
“那个超人。”
“我的托马斯的尸体还没骨化呢，别给我找新爹了。”
“哦。”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他再次扭过头看阿萨那双天空一般，与那个老超人如出?一辙的眼睛，忍不住还是抖了抖嘴唇……
“看在?我硬着头皮从能?一脚把我踢出?太阳系的坏蛋超人手?底下跑出?来，为了拯救你的脑袋还在?垃圾水里打了个滚的份上，脱了你的充气羽绒被快闭嘴吧飞天老鼠!”
阿尔弗雷德带着厚毛毯赶到现场时?，就?看见了顶着面罩外半张被寒风冻得发紫又沾染了淤血的脏兮兮的脸的布鲁斯，与同样浑身冰碴子泥水抱着脑袋的阿萨就?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并排坐在?人行道?上发呆。
“我以为你们知道?天冷了要穿衣服或者?找个避风的地方坐着。”阿尔弗雷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两个身上缓慢融化下黑水的小?混蛋，好像想将从今晨开始，直至发生爆炸登顶的惊惧在?这短短的几句埋怨内发泄干净，“我看见了新闻，你们一定经历了一段又长又刺激的冒险。”
布鲁斯缩在?座椅上一声不吭，好似只要把自己藏进阴影里就?什么都没发生了。
而阿萨裹在?毯子中间，垂着脑袋，露出?的嘴巴微微张着，缓慢地喘着气。她放在?腿上的热牛奶随着手?指的动作一抖一抖，白色的液体缓缓荡出?一片圆弧，她想着什么事儿，只是短短应了一声，竟也不反驳什么。
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阿尔弗雷德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研究了那个老鼠迷宫的密码。”
“什么？”
布鲁斯抬起了脑袋。
“谜底是句西语，”阿尔弗雷德说道?，“谜底是YouareELRateAlada——他西语学?的不大行。”
“你是什么？”阿萨懵了一下。
“你是一只长翅膀的老鼠？”布鲁斯重复道?，他看了阿萨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那只老鼠长了翅膀?”
“长翅膀的老鼠不就?是你吗？”阿萨翻了个白眼，“蝙蝠，长翅膀的老鼠，夹在?鸟儿跟走兽之间的投机者?——这个童话?故事还是你坐在?迪克怀里听他讲的呢！”
“那不是我。”布鲁斯突然?大吼道?，阿萨的手?因为他突然?提高?的声音一颤，牛奶洒了出?去。
“别再居高?临下讲你那些东西了！别再插手?我的事情！别再拿他们跟我比较！他们不是我！你也不是我的血亲！别再拿我跟那些人作比！”
“是的！当然?不能?比！每一个哥谭的布鲁斯都比你强多了！”阿萨同样大吼道?，“每一个！哪怕是坐在?迪克腿上听故事的布鲁斯都比你像一个哥谭守护者?！而你只是一个还沉浸在?复仇游戏里的小?男孩！”
“这里的哥谭的与你无关！你的哥谭早就?消失了！滚出?去！”
阿萨脸上的表情凝滞在?了那里，她旋即回神，嘴巴一抿吸了一口气大声道?：“继续在?阿尔弗雷德怀里吃奶吧！BATBAYBY！”说罢就?开了车门，一个蹦跳消失在?夜色当中。
黑色的豪华长车在?高?桥上停下，车灯穿不透绵厚的风雪，老管家下车只看见了海面上的一片灰黑，什么人都没有了。而他再打开车门时?，布鲁斯也不见了踪影。
年迈的老人立在?车外，任由大雪盖满了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