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淞也不是傻的,只是两人有着相同想法,权淞才暂时愿意受他驱使。
“你急什么?”孟庆元吹散热气,轻啜口茶,“后日贱种闻玉要进心镜考核,让他们两个有去无回,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你是说……”权淞知意,阴沉半天的脸才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多谢师兄,权淞明白。”
怎么让一个弟子不小心死在心镜,是他最擅长的事了,至于那个妖灵,权淞奸邪一笑,再张狂又如何到时落入他手,在他月夸下还做不做得到嘴硬!
被人记恨的小妖长鸢今日睡得早。
夜上三更时,隔壁的闻玉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他鲜少因为旁事失眠。
今日被权淞等人围住时,他心底正盘算该如何让那几人死的悄无声息,而不被柳城发现。
然后就发现了房檐上的长鸢,不懂得隐藏气息的小妖,焦急的抓耳挠腮,罕见挑起闻玉的兴趣。
他又不打算杀权淞他们了。
闻玉想看看这只小妖想做什么。
有趣,旁人说他没有妖灵,她便主动请缨为他赶走了权淞他们。
闻玉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保护的感觉,新奇得他能听见自己血脉跳动的声音。
他故作模样自伤,溢出唇边一抹鲜血,垂下的睫毛像蝉翼投下一片阴影。
她居然主动与他结契,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手。
闻玉想,她定是有所企图。
但他暂时还不知她想要的是什么。
门外试探她时,他早已做好准备,只要这小妖漏出一丝破绽,便一剑刺穿她心口,令她魂飞魄散。
可长鸢只是问了他一连串奇怪的问题,嫣红的嘴里吐出真挚誓言,闻玉不爱吃糖,这般甜腻的话也腻耳。
他翻身下榻,长鸢许是真累了,睡的四仰八叉,嘴里还时不时呓语。
闻玉俯身凑近,长鸢温热的呼吸喷洒到他脸上,痒痒的。
墨发扫过她面庞,长鸢咕哝着翻了个身,整个人像要钻进闻玉怀里。
月光照进她床前,她脖颈处青色血管细弱跳动,闻玉盯着那处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手指颤抖,轻抚上她耳后,然后一路向下握上她白皙脖颈微微收紧。手下的娇弱姑娘睡得很熟,也许他再用力也不会醒来。
闻玉唇角噙笑,眸色愈发深沉像一只冰冷黏腻的蛇,感受到手心中蓬勃跳动的生命力让他忍不住兴奋。
被人全心全意相信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奇怪到他全身上下的骨缝里涨满了酸涩酥麻的感觉。
闻玉捡起被她踢到地上的薄被重新盖回。
如果有一天,长鸢发现他的伪装,会不会惊慌到哭喊逃离呢。
他暂时还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
因为长鸢这只小妖可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