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嗯，”许言把耳机放回原位，“他紧张。”
nbsp;nbsp;nbsp;nbsp;也是，谷枫现在腿都还抖着呢。
nbsp;nbsp;nbsp;nbsp;二十五分钟后，许言把车开到航站楼的停车场，低头给潘煜发了个消息。潘煜刚签单下机，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许主任，你怎么还没睡？”
nbsp;nbsp;nbsp;nbsp;已经十一点了，地下车库都很安静。
nbsp;nbsp;nbsp;nbsp;许言夹着电话，开了双闪，声音都染了两分懒：“因为，有人受了委屈。”
nbsp;nbsp;nbsp;nbsp;“谁呀？”
nbsp;nbsp;nbsp;nbsp;许言没搭话。
nbsp;nbsp;nbsp;nbsp;潘煜停了片刻，随后闷笑出声，像个要糖的小孩：“我吗？”
nbsp;nbsp;nbsp;nbsp;小崽子。
nbsp;nbsp;nbsp;nbsp;许言降了点车窗：“我在C区等你。”
nbsp;nbsp;nbsp;nbsp;那天晚上，星光很亮，却远没有接到车上的小卷毛眼睛亮。
nbsp;nbsp;nbsp;nbsp;“许主任，”他笑，微微俯身，站在驾驶座外，目光直白滚烫，“我好想你。”
nbsp;nbsp;nbsp;nbsp;许言手腕搭在方向盘上，两指敲着边缘，视线落在前方却不聚焦，只能又折返，好像是笑了下。
nbsp;nbsp;nbsp;nbsp;他说：“潘煜，别肉麻。”
nbsp;nbsp;nbsp;nbsp;才没有。
nbsp;nbsp;nbsp;nbsp;潘煜看向许言的侧脸，放肆又张扬。
nbsp;nbsp;nbsp;nbsp;“上车。”
nbsp;nbsp;nbsp;nbsp;许言开后备箱，看把飞行箱放入，又利落跨上副驾的小潘机长。小潘机长一坐进来，高大的身影像是把车内空气都挤得稀薄起来。
nbsp;nbsp;nbsp;nbsp;许言开了两侧的窗户，随口问了句：“晚上吃饭了么？”
nbsp;nbsp;nbsp;nbsp;“…没吃。”
nbsp;nbsp;nbsp;nbsp;都快零点了，家庭医生是要求他不吃东西的。但潘煜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就是网上说的“心机b”，要费劲心思地黏在许主任身旁。
nbsp;nbsp;nbsp;nbsp;汽车驶出停车场，沿途的路灯追着晚风荡起了一道道的斜影，先后打在汽车和人的身影上，昏黄发亮，半明半暗，像有了电影般的质感。
nbsp;nbsp;nbsp;nbsp;许言转眸看他，小卷毛正襟危坐。
nbsp;nbsp;nbsp;nbsp;“那，还吃饺子吧。”
nbsp;nbsp;nbsp;nbsp;“嗯，”小卷毛重重点头，“两盘就够了。”
nbsp;nbsp;nbsp;nbsp;许言偏过头，很轻地笑了下，有些无奈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次日一早，许言白班，起得很早。潘煜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都已经到单位开始对天气了。
nbsp;nbsp;nbsp;nbsp;听见手机消息提醒，许言也只是拿出来扫了眼，回了句上班，又很快放进去。
nbsp;nbsp;nbsp;nbsp;随后，他看向同事：“继续。”
nbsp;nbsp;nbsp;nbsp;没跟许主任一起吃成早饭，潘煜也就随便垫了口吐司。等乘务开航前准备会的时候，他耳朵边挂着耳机，闲散地坐在椅子上。
nbsp;nbsp;nbsp;nbsp;“潘机长，听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也是巧，陈旭阳刚来就听人聊说是刚刚见到了小潘机长。他趁着有时间，特意绕过来打声招呼。
nbsp;nbsp;nbsp;nbsp;潘煜避了下他的手：“麻将教程。”
nbsp;nbsp;nbsp;nbsp;“”陈旭阳想起被小潘机长用骰子支配的恐惧，声音都有些干巴，“全、全面开花？”
nbsp;nbsp;nbsp;nbsp;完了，他们以后只能跟许言玩桌游了。
nbsp;nbsp;nbsp;nbsp;潘煜没听明白，但他眼下有更奇怪的事要问：“许主任今天上班很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上班早？”陈旭阳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还不是暑运闹得，民航局不是要求五早么，他们单位又多加了一条，早起床，不踩点。许言又是带班主任，肯定要比平常来得更早些。”
nbsp;nbsp;nbsp;nbsp;潘煜点了点头，认真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