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斌呢?
不过二十岁出头,毛都没长齐,痞里痞气,嘴上甜得像抹了蜜,句句“姐,你太骚了”、“我还想干”,听着就让人恶心。
他哪配得上小姨?
不过是仗着年轻,仗着那股子不要脸的劲儿,哄得小姨上了他的床。
我越想越气,翻了个身,床板吱呀一响,像在嘲笑我的无力。
小姨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清斌的真面目?
她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
公司里忙得脚不沾地,客户被她哄得服服帖帖,朋友圈里晒的都是下午茶和健身照,活得像个女王。
可今晚,她在隔壁叫得那么放肆,像个被征服的女人,句句“大鸡巴哥哥”、“操我”,让我脑子都炸了。
她是寂寞了?
还是被斌的甜言蜜语迷了眼?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我盯着天花板,上面有块发黄的水渍,像张嘲笑的脸。
斌那副痞样在我脑子里晃,他搂着小姨的腰,笑得像个得逞的混蛋,说着“改天再约”、“我一想就硬”。
他肯定没真心,不过是玩玩罢了,图小姨的身材,图她的骚劲儿,图那份征服的快感。
他才二十岁,大学都没毕业,能给小姨什么?
房子?
事业?
还是承诺?
小姨那么好,值得更好的男人,起码得是个能给她未来的男人,不是这种满嘴荤话的小混混。
我心口一紧,脑子里冒出个念头:得找小姨摊牌,问她到底怎么想的。
她知不知道斌在玩她?
知不知道这种关系迟早得崩?
可一想到摊牌,我又怂了。
万一她真喜欢斌呢?
万一她瞪着我,杏眼冷得像冰,说“你管得着吗”?
我怕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温柔的小姨,而是陌生女人,带着点不屑,像是看穿了我的嫉妒。
我的手攥紧床单,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我清醒了点,可脑子还是乱得像浆糊。
我坐起来,抓起手机,十点四十了,宾馆里静得让人发慌,只有窗外偶尔的车鸣,像针扎在我心上。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这房间像个笼子,霉味、香水味、她的呻吟声,全都裹着我,让我喘不过气。
我得出去走走,透透气,不然我得疯了。
我胡乱套上外套,抓起钥匙,推开门,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小姨的香水味还飘着,玫瑰混着木香,像在嘲笑我。
北京的夜色像泼了墨,街上的霓虹灯闪得刺眼,红红绿绿,照得人头晕。
车流呼啸而过,路边烧烤摊的烟味混着啤酒味,几个醉汉在嚷嚷,笑得肆无忌惮。
我裹紧外套,低头走着,脑子里还是乱的。
小姨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平时她总爱穿紧身裙,勾得人挪不开眼,笑起来像春天的花,温柔得让人心动。
可今晚,她在隔壁叫得那么放肆,像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我想起她平时跟我聊天,偶尔会提到工作累,提到没人懂她,语气里带着点孤独。
是不是因为这个,她才被斌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