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含言站在地下室影音室的门缝外，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
门内传出的声音，仪涵那带着哭腔和屈从意味的最后一次承诺，以及随后细微却清晰可闻的、湿润的吸吮声和张明压抑的闷哼，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反复捅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想冲进去。
这个念头如同火山爆发般在他脑中炸开，带着毁灭一切的愤怒和冲动。
他想撕碎眼前这扇门，想揪住张明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地上，想质问跪在那里的仪涵——为什么？！
你怎么可以？！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但这疼痛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冲刷着他的理智，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仪涵那细微的、带着羞耻意味的喘息和张明喉咙里发出的满足叹息。
进去！把那个畜生打死！把一切都毁掉！
可是，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死死地拉住了他。像沉重的镣铐，将他钉在原地。
爸爸妈妈还在楼上，他们今晚也住在这里。陈都琳和张越彭也在。如果他现在冲进去，会发生什么？
捉奸在床？然后呢？
张明那卑鄙无耻的嘴脸会暴露，但仪涵呢？
她会怎样？
她跪在地上，嘴里含着另一个男人的…这一幕若是被父母、被朋友看到，她将如何自处？
她的骄傲、她的名声、她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崩塌。
还有张明那个狗杂种手里的视频……那些足以毁灭一切的证据。他若是鱼死网破……
佐含言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绝望。他猛地闭上眼睛，用力吸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翻涌的腥甜。
他不能冲动。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只会让仪涵受到更大的伤害，只会让张明那个畜生有更多把柄。
报复……对，他要报复。
但不是现在，不是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他要找到张明的弱点，要策划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要让张明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要让他身败名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仪涵……
佐含言睁开眼，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门缝，门缝里透出的昏暗光线如同地狱的入口，吞噬着他最后一点温情。
他麻木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步一步，离开了这条通往他内心炼狱的走廊。
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回到二楼的卧室，他轻轻关上门，没有开灯。黑暗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走到床边，机械地躺下，将被子拉过头顶，蜷缩起来。
被窝里残留着仪涵淡淡的馨香，那曾让他无比迷恋和安心的味道，此刻却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神经。
他闭着眼睛，但脑海里却无比清晰地回放着刚才门口听到、瞥见的一切。
仪涵跪下的身影，那句“那就最后一次了……”，还有那湿润的、令人作呕的声音……每一个细节都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记忆里。
为什么？
仪涵，你明明知道他在骗你，你明明知道他和我妈妈、和碧婷姐姐的关系，你明明答应我会远离他，为什么还要……
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助理”身份？是因为张明的威胁和纠缠？还是……还是你真的……
佐含言不敢再想下去。那个最可怕的可能性像一条毒蛇，盘踞在他心底，只要稍稍触碰，就会吐出致命的毒液。
他想起张明帖子里那些炫耀的文字，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和照片。
仪涵被强迫，被羞辱，被肏得哭泣求饶，却又在高潮中失神浪叫……张明说仪涵偷看视频自慰，说仪涵身体敏感，说她最后被肏服了……
是真的吗？
仪涵，你真的在那些痛苦和羞辱中，也感到了……快感吗？你真的像风阿姨和碧婷姐姐那样，开始沉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