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发呆的浦思青兰，莫莱皱了皱眉头，敲敲桌子示意她认真听讲。
见吸引到了浦思青兰的注意，他继续说着：“首先要明白一点，你追求的是什么？你的自我认定，是犯罪者，还是艺术家——当然，这类艺术家一般被大众称为‘变态杀人狂’。”
莫莱叹了口气：“就我而言，我不追求那些环环相扣的精密又脆弱的计划，也不追求什么在犯罪过程中隐含的艺术表达。我不会通过只打右眼向某人致敬，也不会找来侦探让他们帮我作无罪证明。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给人线索，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干了什么。”
知道对面这个人不是什么精神变态，浦思青兰松了口气。
“当然我也见过一些……变态杀人狂。比如著名的开膛手杰克，他作案不涉及利益，也没有对个人的爱与恨，他的作案纯粹只是一种对他理念和丰沛感情的阐述。但即便如此，他最后也没被人抓住过——虽然也有苏格兰场太废物的原因，但无论怎么说，开膛手杰克是成功的。”
莫莱泡了杯茶，抿了口茶水：“不过我也能理解。作为雇佣杀手，你需要扬名，你只打右眼的小小爱好能帮助顾客记住你，帮你扬名，这是好的，有了名声才能接更多的单。但是以后，不需要了。如果加入组织，我希望你能更好的隐蔽自己——史考兵将成为历史！还有你那个‘浦思青兰’的身份，也是一样。”
浦思青兰当场有些委屈的喊道：“这怎么行？我花了好几年经营这两个身份！怎么能说丢就丢？！”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莫莱就来气。他把红茶杯子往桌上一放，没好气的说：“浦思青兰，你姓什么？”
“浦思啊？”浦思青兰有些疑惑。
“中国人就没有姓浦思的！一个人都没有！”莫莱双手抱胸。
“怎么可能？！”浦思青兰瞪大了眼睛，“我明明以前在中国认识了一个叫浦思佳的女人……”
“那是浦·思佳！”莫莱一拍桌子，“她姓浦！”
“什么？！”浦思青兰大惊，“但是日本人这边一般不都是两个字的姓吗？！”
“日本人是日本人，中国人是中国人！你完全不调查的吗？？”莫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看来完全没区别啊！”浦思青兰倒委屈上了。
莫莱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这样吧，那改一下，以后你姓浦，还叫浦思青兰。你父亲姓浦，母亲姓兰。你这个名字代表了你父母之间的爱。记住了吗？”
“但是我这个名字其实是我伟大先祖拉斯普钦的名字排列组合而成……额，我是说，我知道了。”浦思青兰点点头。
“其次，组织希望你能学会隐藏自己——比如，你崇拜先祖可以，但别表露出来。”莫莱指了指桌上的相框。
“？”浦思青兰皱眉。
“照片……我也不让你销毁了，毕竟这种老照片估计世上都没多少，锁在什么保险库的最深处吧。”莫莱叹了口气，“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对外表现出了什么‘特点’，那一定有它的用意，也就是它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利益——把这张照片大喇喇的摆在外面，除了随时满足你对先祖的崇拜之外有什么用吗？”
“你那晚上的表现不也挺夸张的……”浦思青兰低声吐槽。
“我那是有目的的！而且，你能凭借我昨天晚上的表现知道我是谁吗？”莫莱双手枕在脑后。
……答案是完全没有线索。
说实在话，浦思青兰对于刚才莫莱那一大串什么犯罪者什么变态之类的理论听的云里雾里。
但在国际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浦思青兰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我倒是觉得，力量比谨慎重要。”她努力阐述着自己的理念，“我在国际上也算混了这么多年，杀人的时候从来没瞻前顾后过。”
“被看见了行动？杀！侮辱了我的先祖？杀！”此时此刻她一下子自信起来，夸耀着自己过去的战果，“各国警察都是废物，这么多年没有一次抓到过我——只要杀的够快，跑的够远就行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畏畏缩缩？”
“我既然有身手，有胆识，还有武器，敢杀人，那便理应站在这些普通人之上！”她微微一笑，“您之所以招揽我，也是因为我有价值，不是吗？”
我只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莫莱无言。
“之前在国际上没听说过咱们组织的名声，想必组织只是草创，还在招募人手？”浦思青兰笃定的问道。
莫莱不置可否，他还想听听浦思青兰能说出什么高论。
看着“莫德雷德”不说话，浦思青兰便更自信了：“那你们没经验不怪你们。”
“……？”莫莱面甲下的眼角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