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厕所。”陈阳冲许维打招呼。
杨涵哲和陈阳一起去厕所。
安拓则是走在他们前面。
确定周围没人之后，许维才拍了拍冯垣的肩膀，难得认真地说：“今天你的问题有点大，有失误不是大问题。”
“问题在于，我都指挥了，你还在问。”
冯垣很受教，他解释道：“我就是下意识的……”
道理他都懂，就是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嘴。
“反正你到了休息室先认错。”许维给冯垣出主意，“你自己认了错，老姜也就不好意思骂太狠。”
冯垣感动道：“好兄弟！”
许维：“下次你请客。”
冯垣大手一挥：“没问题！”
TPG现在没有穷人，虽然算的是年薪，但TPG的工资是按月发。
冯垣每个月给自己留了五千的生活费，剩下的钱一半存着，一半打回老家，五千看着确实不多，但他又不需要付房租，也不许要付交通费，吃饭也不花钱，这五千已经能让他活得很潇洒了。
以前冯垣在CUG挣得不少，但那时候毫不节省，还要给家里打钱，因此也没攒下什么积蓄，来了TPG才几个月，就存下了不少。
两人回到休息室。
姜斌先把许维抱了个满怀，抱完以后狂拍许维肩膀：“打得好！指挥得也好！这局很有价值！”
说完以后姜斌看向冯垣。
冯垣环视一圈休息室，这么多人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教练，我错了，下路那一波我不该贪心，不该自作主张，当时其实也不该让小哲来接我，更不该省那个闪现。”
姜斌：“……”
你把我的台词抢了，我该说什么？
许维笑道：“老姜，你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直接揍他一顿吧。”
姜斌“哼”了一声：“下次再出现这种问题，我就把你犯错的视频剪下来，天天在基地循环播放。”
冯垣嬉皮笑脸：“知道了，肯定没有下次，我已经深刻反省过自己了。”
看到冯垣这么情真意切，姜斌也不好再说什么。
更何况这场确实是赢了，再说下去，就显得他过分严厉，很不利于团结。
姜斌自己是去过几个战队的，作为最老一批的教练，他见识过很多教练和选手相处的办法，其中最差的办法，就是教练和选手完全分割开。
在他还是副教练的时候，跟过一个最离谱的主教练。
这个主教练自己都没什么成绩，但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队伍赢不了是队员的问题，队员不够强，不够听话。
因此一旦输了，他就要对队员们破口大骂。
挂在嘴边最多的话是：“你们能不能多反省自己一下？知道我为了你们做了多少吗？知道我有多辛苦吗？”
好像团队的输赢，竟然跟他这个教练毫无关系——他是一定正确的，如果有错，必然是其他人的错。
是经理不够体贴，没法照顾到所有队员。
是队员不够能干聪明，能力不够。
于是不到半年，姜斌就眼睁睁看到队员和主教练的关系断崖式恶化，队员们甚至拉了个小群，天天在里面骂主教练，甚至有时候会刻意跟教练对着干。
整个俱乐部乌烟瘴气，教练和选手之前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教练越是想管住队员，队员就越是不听话。
两边都对对方恨之入骨。
所以姜斌当了主教练以后从不把自己放在更高的位子上，该骂是得骂，但用什么身份骂是很重要的，教练的威严要有，但决不能让自己真的和队员们分隔开。
他深刻的认为，团结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