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呃,你好?”
对方有些懵,还挺有礼貌地用意大利语回了一声,就是一口卡了痰似的烟嗓听着有些难受。
见束龙还在斟酌在意大利要怎么说才会不显在这种语境下太冒犯,男孩就似是看出了束龙的纠结,主动开口解围。
“你其实可以直接说英语的,英语你会吗?”
你怎么不早说。。。。。。
不过现在这么离近了一看,对方那说丑不丑说憨不憨的长相束龙只觉得有些眼熟。
“哦我记得你!你是不是跑了刚才的KZ2比赛!”
束龙注意到这句话好像戳到了对方的痛点,这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明显不自然地抽抽了一下。
他在那场比赛里退赛了。
同为车手的话,束龙其实很能理解对方的这种心情。
因为在观众席看完了全程,所以束龙可以很清楚地记得,面前这个大男生在比赛的前半部分几乎领跑了一整场。
只不过在比赛的中间阶段,在被身后第二名不断发起的攻势超越后,他在第二圈相同的位置选择了非常不理智地上前硬超,但还是被同样十分强硬的第二名封堵住了路线。
结果有些惨烈,避让不及的他一头雷进了对手的底盘,直接冲出赛道出局了。
这种举动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看可能会有不同的观点,判罚的依据一般也有相当灵活的底线,没出事故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管,出了事故评判的依据大多也是看谁更有主观恶意。
率先入弯的车的确有路权,当然理直气壮——老子先抢到的线路凭什么让你?
后车当然也有自己的理啊——玛德!我特么都进来你还挤?是不是玩不起!
热血上头的时候确实不会顾忌那么多东西,位置让出去了谁知道在比赛结束前还超不超得回来,甭管当时到底谁更占理,反正在比赛里都只会觉得对方才是那个傻逼。
束龙自己可能会在选择前做一番权衡,但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和眼前这个年轻车手一样的抉择。
谁都知道赛车世界的残酷,大家都为此倾尽了自己的全部,但唯有冠军才有被看到的资格。
看得出来这家伙也是在车手里很有天赋的那一类,比起埋怨对手,现在在心里或许更懊恼的是自己刚才干的蠢事。
刚才的那场父与子之间的争执和这件事可能也有些关系,束龙也没有继续刺激对方的打算,万一给人家惹急了被打一顿怎么办?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听解说管你叫Max,这是你在这里的称号吗?”
“不不不,Max就是我的名字。马克斯。维斯塔潘,我爸爸的期望,你知道的。”
应该是看出了面前的这一家人没有恶意,维斯塔潘总算是放开了一点,主动跟车里的束爹束妈打了声招呼。
简单的英语交流张馨自己也会,只不过她开口就问人家需不需要报警,差点给人维斯塔潘整不会了。
比手画脚地一顿解释,才知道这一家人是把刚才发生的一幕给理解成了家庭暴力。。。。。。虽然本质上也大差不差吧,不过维斯塔潘还是谢绝了张馨的好意,只是借来电话给他妈妈打了一个过去。
“我爸爸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他其实很爱我,也几乎为我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就是有时候情绪容易失控,过几天就好了。”
亲眼目睹了这么一幕,束龙一家反而不急着走了,邀请维斯塔潘上车来一起坐着,等她的妈妈开车来接他。
一来一去稍微熟悉了一些,再加上又都是赛车的爱好者,束龙和维斯塔潘聊着聊着都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