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宋郁听出她的意思，又看了眼时间，有些不高兴地说：“才说了十分钟，你怎么那么着急挂断？”
nbsp;nbsp;nbsp;nbsp;都已经十分钟了，之前她也没跟他聊过这么久呀。
nbsp;nbsp;nbsp;nbsp;况且这有啥可聊的，他一直在哐哐喝水。
nbsp;nbsp;nbsp;nbsp;宋郁又问：“这几天问你题目，你的语气也很冷漠，我做错什么了吗？”
nbsp;nbsp;nbsp;nbsp;苍天在上，燕棠绝对没有故意摆出冷漠态度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考虑到她和宋郁那晚的冲动接吻，燕棠只是觉得有必要更清楚地界定他们之间的距离，所以除了他提问之外的闲聊内容，她都降低了回复的频率，并且精简了回复内容。
nbsp;nbsp;nbsp;nbsp;隔着屏幕，宋郁凝视她片刻，问：“是上次的事情让你不舒服了吗？”
nbsp;nbsp;nbsp;nbsp;听他主动提起，燕棠的心跳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停了一秒。
nbsp;nbsp;nbsp;nbsp;她斟酌着措辞，缓缓道：“那天晚上有点儿混乱，我们两个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比你年纪大，我起码应该注意一点，这也是对你负责。”
nbsp;nbsp;nbsp;nbsp;空气忽然安静了两秒。
nbsp;nbsp;nbsp;nbsp;宋郁说：“ay。”
nbsp;nbsp;nbsp;nbsp;‘ay’是什么意思？这小子说话怎么又不清不楚的？
nbsp;nbsp;nbsp;nbsp;燕棠正这么想着，可宋郁又开始继续喝水了。
nbsp;nbsp;nbsp;nbsp;水是生命之源，但喝多了也恶心，她明显注意到宋郁的眉头越皱越紧，估计是喝得难受了。
nbsp;nbsp;nbsp;nbsp;真遭罪。燕棠忍不住这么想，也不多问了，在结束视频时安慰了他两句，宋郁脸色终于变好一点，冲她露出来一个笑。
nbsp;nbsp;nbsp;nbsp;还挺好哄。
nbsp;nbsp;nbsp;nbsp;不过燕棠没想到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阶段。
nbsp;nbsp;nbsp;nbsp;等过了两天，她又在下午的时候收到了宋郁的视频通话请求，这回的场景竟然是在浴室内。
nbsp;nbsp;nbsp;nbsp;雪白的浴缸，蒸腾的热水，氤氲的雾气。
nbsp;nbsp;nbsp;nbsp;燕棠纵使知道泡热水浴也是赛前脱水排汗的一部分，此刻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nbsp;nbsp;nbsp;nbsp;宋郁躺在浴缸里，脸色紧绷着，头发都汗湿了，黏在脸颊侧边，颈部以下都泡在水里。
nbsp;nbsp;nbsp;nbsp;泡在水中的躯体线条紧实明显，肌肉块垒分明，搭在浴缸边的手臂青筋暴起。
nbsp;nbsp;nbsp;nbsp;“老师，你这两天怎么样？在家过得开心吗？”
nbsp;nbsp;nbsp;nbsp;语气还像之前一样缓和，但燕棠明显感觉到他的眉眼间有些焦躁。
nbsp;nbsp;nbsp;nbsp;她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我很好。”他的语气平淡无波，“我会把阿提猜打到跪下来哭。”
nbsp;nbsp;nbsp;nbsp;果然是很焦躁。
nbsp;nbsp;nbsp;nbsp;这回燕棠没有主动提出挂电话，于是视频持续了很长时间。宋郁只在浴缸里泡了十来分钟就出来了，又在简单的桑拿设施里蒸了一会儿，他这时已经不说话了，只紧闭着眼睛，低头沉默。
nbsp;nbsp;nbsp;nbsp;倒是一直盯着他状态的唐齐在跟燕棠聊。
nbsp;nbsp;nbsp;nbsp;“他这周都没碰碳水，今天也是少吃少喝，心情不好很正常，你是没看见昨天晚上他多暴躁。还是小燕老师情绪稳定，我们这儿谁也治不了他。”
nbsp;nbsp;nbsp;nbsp;燕棠觉得唐齐是在客气，毕竟宋郁这几天只找过她两三次，每次也没有多说什么，多数时间都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屏幕那头的唐齐把桑拿设备撤掉，宋郁坐在凳子上，双肘撑在膝上，单手将额前碎发捋至脑后，从唐齐手中接过氧气瓶开始吸氧。
nbsp;nbsp;nbsp;nbsp;吸了一会儿，似乎是稍微恢复了些状态，他掀起眼皮，浴室白光刺眼，那双瞳孔变成了金绿色。
nbsp;nbsp;nbsp;nbsp;冷白的皮肤，肃冷的神情，野兽般的双眸。
nbsp;nbsp;nbsp;nbsp;哪怕隔着屏幕，燕棠也感到后背一阵发毛。
nbsp;nbsp;nbsp;nbsp;那天和他接吻时被扼住咽喉的感觉突然回笼，对危险的直觉让她身体紧绷。
nbsp;nbsp;nbsp;nbsp;宋郁却在这时开口了，声音温和，“老师，今天占用你太长时间了，抱歉。”
nbsp;nbsp;nbsp;nbsp;“没事。”燕棠连忙说，“你这样真辛苦。”
nbsp;nbsp;nbsp;nbsp;“是啊，很辛苦，但为了胜利，当然什么手段都要用了。”
nbsp;nbsp;nbsp;nbsp;燕棠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