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只不过这位笑容太少，嗓音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你也关注这个？”
nbsp;nbsp;nbsp;nbsp;说完，宋璟给她递去纸巾。
nbsp;nbsp;nbsp;nbsp;“随便看看。”
nbsp;nbsp;nbsp;nbsp;燕棠有种被抓包的尴尬，刚想把手机拿走，宋璟却直接在她身边坐下，“你今天来这里有事儿吗？”
nbsp;nbsp;nbsp;nbsp;“我找保罗聊项目。”
nbsp;nbsp;nbsp;nbsp;宋璟静静看了她一眼，再一次为她这段时间以来所表现出的工作态度而感到意外。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正好我也在等保罗，介意我一起看Kl的采访吗？”
nbsp;nbsp;nbsp;nbsp;燕棠这个时候说介意可就太没眼力见儿了，宋璟可是保罗的顶头上司，她的甲方，以后多得是要打交道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但她每次一想到宋璟是她曾经的补习对象、后来的初恋情人的亲哥，还是当年被她请来把宋郁抓走的天降神兵，那股尴尬还是没有散去。
nbsp;nbsp;nbsp;nbsp;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把手机往宋璟那边挪一点。
nbsp;nbsp;nbsp;nbsp;手机是静音的，视频有英文字幕，两人安静无声地看了一会儿视频，宋璟忽然又开口：“其实家里一开始是不支持他去学A的。”
nbsp;nbsp;nbsp;nbsp;燕棠一怔，侧头看向宋璟。
nbsp;nbsp;nbsp;nbsp;——宋璟跟宋郁最大的差别，就是他多数时间里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nbsp;nbsp;nbsp;nbsp;他很少说不，也很少点头说好，甚至连说出口的话都很少。他一般只是静静地观察别人，以至于和他对视的时候，让人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等真正开口后，三言两语就会被他压制。
nbsp;nbsp;nbsp;nbsp;燕棠足够敏感，在最近几次接触下来，她感觉宋璟对她的态度似乎稍有变化，过去那种疏离冷淡的礼貌散去不少，多了几分温和的松弛。
nbsp;nbsp;nbsp;nbsp;不然不至于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起宋郁。
nbsp;nbsp;nbsp;nbsp;“他一开始学A，是为了让爸妈在国内担心牵挂他。”宋璟说。
nbsp;nbsp;nbsp;nbsp;燕棠愣了一秒，立刻笑了。
nbsp;nbsp;nbsp;nbsp;“很意外吗？”
nbsp;nbsp;nbsp;nbsp;她摇摇头，“一点儿也不意外。”
nbsp;nbsp;nbsp;nbsp;“他从小就是个很任性的孩子，从来听不进别人的反对意见。我们以为他在比赛里吃了苦就知道消停了，毕竟他小时候因为芝麻大点儿事都要哭，但没想到竟然坚持到现在。”
nbsp;nbsp;nbsp;nbsp;宋璟说完，侧过脸看向燕棠。
nbsp;nbsp;nbsp;nbsp;“有的东西的确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被看见，你觉得呢？”
nbsp;nbsp;nbsp;nbsp;燕棠不太确定宋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们也并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因为保罗终于哼哧哼哧地赶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刚跟燕棠笑着问好，得知宋璟也在等他谈事的时候，脸上神情凝滞一秒，一脸天都要塌了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是不是宋璟在旁听，燕棠跟保罗聊得很顺利，项目终于再次进入审核阶段。
nbsp;nbsp;nbsp;nbsp;燕棠在下午离开基金会总部，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一路散步至红场附近。
nbsp;nbsp;nbsp;nbsp;这里还有专门庆祝中国春节的集市，随着天色变晚，集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横在街道上空的灯带和彩旗斑斓绚丽，街边小吃摊冒出蒸腾的热气。
nbsp;nbsp;nbsp;nbsp;她掏出手机拍照，恰巧又收到了微信消息，是宋郁说采访结束了，还顺口问她有没有看。
nbsp;nbsp;nbsp;nbsp;燕棠：「看啦，你很帅，主持人都被你迷倒了。」
nbsp;nbsp;nbsp;nbsp;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
nbsp;nbsp;nbsp;nbsp;她又顺口说：「特别巧，今天碰到了Ilya，我和他一起看的，他也觉得你表现得特别好。」
nbsp;nbsp;nbsp;nbsp;“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忽然消失。
nbsp;nbsp;nbsp;nbsp;过了很久很久，就在燕棠已经高高兴兴地逛完集市，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才收到了宋郁的回复。
nbsp;nbsp;nbsp;nbsp;他第一次就宋璟发表了意见。
nbsp;nbsp;nbsp;nbsp;甜熊：
nbsp;nbsp;nbsp;nbsp;「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nbsp;nbsp;nbsp;nbsp;「小熊问号。jpg」
nbsp;nbsp;nbsp;nbsp;在他们两人之间这一堆客客气气、十分有距离感的聊天记录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熊表情包显得尤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