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共鸣。
不少院士纷纷露出赞同的神色。
事实上，科研项目的推进本就是一场博弈。
在方案敲定前，充分讨论，据理力争。
既是对科研负责，也是为项目争取更多资源和保障的必要手段。
若此刻因碍于情面而沉默。
后续想要调整研究方向，难度将成倍增加。
这种在学术讨论中讨价还价的过程。
恰恰是科研严谨性的体现。
楚衍双手撑住会议桌。
他深吸一口气。
“各位老师，科研从来不是在温室里养花。”
“Rcs材料的危险与机遇本就是一体两面。”
“就像曼哈顿计划时期，人类第一次触碰核物理禁区，谁能断言那不是场豪赌？”
“但最终，正是这种破局的勇气，推动了能源革命。”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激起回响。
钱院士刚要开口，楚衍抬手打断。
“我明白谨慎的意义，但对手不会给我们试错的时间。”
“当鹰酱把所有科研资源押注在Rcs材料时，我们若还困在实验室安全区。”
“看似规避风险，实则拱手让出权力。”
“他们去年的材料学预算是我们的三倍。”
“这种碾压性投入，正逼迫我们必须走出舒适区。”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楚衍的声音愈发激昂。
“我请求各位站在对手的角度思考。”
“当他们敢用整个外华达沙漠做露天实验场，敢把实验体直接暴露在大气环境下，这份疯狂背后是怎样的紧迫感？”
“现在的竞争早已不是学术探讨，而是关系到人类文明未来的生存之战。”
“如果我们继续当保守派，五年后，当他们的星际飞船掠过火星，我们的探测器还在月背爬行！”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楚衍的声音愈发激昂。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危险，但先辈们早已用鲜血证明，先辈的成功，靠的不是谨小慎微，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魄力。”
“所以，即使有一天我倒下了，希望在座各位能接过火炬，因为这场较量，我们输不起！”
“这不仅是材料学的突破，更是华夏科研精神的觉醒。”
楚衍激动道。
钱院士良久才抬起头。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直地剜向楚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