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和没有立刻接过,垂眸看了下,才将蒲扇接过。
叶朝颜不在意他的怀疑,自然地从旁边装好的药包里拿出一些药材,然后拿了块粗布垫着将砂锅的盖子掀开,抬手将草药放了进去。
凌晏和看着她的动作,蓦然发问:“经脉受损?”
“凌公子好眼力。”叶朝颜回道,而后盖上盖子。
“何时的事?”凌晏和蹙眉问道。
“你醒前的两日,当时你高热不退,差一味极寒的药材,多亏他及时找来。”叶朝颜平静地说道。
凌晏和面色阴沉地看着火炉内燃烧的火焰,沉默片刻:“他没有告诉我。”
闻言,叶朝颜轻笑一声:“他确实不喜欢说这些。”
“他和你很相熟?”凌晏和偏眸看向她,手中的蒲扇停了下来。
“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叶朝颜看向他,语气平淡,“只是他当时情况太差,我替人把脉诊断了而已。”
凌晏和眉头皱得更深,脑中忽地闪过夜里对方那张过于的白的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人呢?”凌晏和问。
“跟温宗主下山去买药材了,给你写的方子中有几味百妖宗没有。”说罢,叶朝颜静静地看向他。
凌晏和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为何告诉我这些?”凌晏和抬眸看向叶朝颜,眼中打量的意味根本没有掩藏。
叶朝颜看着他没有半分躲避,她没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面上第一次露出了些疲惫和无奈。
“我不知道。”叶朝颜垂眸看向地上的落叶,“只是觉得你该知道这件事情。”
微风吹过,地上的落叶被吹得飞起,顺着风在空中打了个旋。
叶朝颜抬眸望去,看着被放在一旁的蒲扇,第一次有些茫然。
她这样做,算是做对了吗?
入冬后天黑得格外快。
凌晏和站在宗门出,抬眸望向远方,崎岖的山路上隐约能看出个人影。
倏地,幽黑的眸子沉了下来。
回来的只有温乐游。
—
街道上,寒风吹过,将温乐游吹得直打哆嗦。
“大哥这是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温乐游看着周围收摊的摊贩,小声嘟囔着,“大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温乐游连忙说道,而后弯腰呸了两声。
“你……”
娇软的声音传来,吓得温乐游一激灵,他猛地直起身来,看着面前穿着烟紫色纱衣的女子,面露戒备。
“你是林公子的幺弟吗?”女子疑惑地问。
“是是是,大哥现在在哪?”温乐游听到林清寒的名字连忙询问。
女子朝他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林公子正在酥红轩里陪海棠姑娘呢,他让我传信说让你先回去,他晚些再回。”
闻言温乐游蹙眉不解地看她:“大哥现在身在何处,什么酥红轩海棠姑娘的,这些大哥都没跟我说过,你这人莫不是骗子?”
见被人这样说,女子也被惹得有些不满,她斜了温乐游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令牌来直接扔到他的身上:“毛头小子,这是你哥让我带来的,若是不信你便亲自去问你哥吧。”
温乐游看着怀中的令牌和大哥的亲笔手信,连忙拉住了要走的女子:“真是大哥跟你说的?”
“那是自然,我骗你做什么?”女子不愿跟他废话,将手抽了出来,小声嘟囔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