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沉入谷底的心因为这句话剧烈跳动起来,他痴痴地望着面前的人,眼中几乎都要染上笑意。
下一刻,一个身影从林清寒身后缓缓出现。
无形的细线毫不留情地割断了林清寒背后的蛊虫,凌远脸色一白。
凌晏和从迷雾中走出来,目光落在握剑的人身上,最后停在人身后略微俯身语气暧。昧:“师兄,我藏得好吗?”
说着他抬手想要擦去林清寒脸侧的血迹,可面前人身形一转,长剑归鞘,再看向他时身上没有半分灰尘和血迹。
“下次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来找我。”
冷冽的声音落下,凌晏和的视线随着人的身影望去,幽黑的眼眸那阴暗在水底的情绪被勾起在平静的水面下掀起阵阵漩涡。
直直那抹淡蓝色远去,凌晏和才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
霎时间,浓烈的黑雾从四面八方凝聚,直直地捣碎了悬在天空中的水镜。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惊醒了失魂的凌远,他惊慌地抬头,瞳孔骤缩,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退路。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凌远惊恐地望着面前的人,仅剩的左臂发抖着指向面前的人。
撤去伪装的凌晏和就这样垂眸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凉薄的目光如刺骨的寒风吓得凌远止不住地打哆嗦。
“不对,母亲跟我说了你死了!你死了才对!”凌远猛地抱住头,面具咣当落在地上,将他那惨白的面容展露出来,可他无暇顾及,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企图哄骗过去自己的内心。
“是啊,我早该死了,死在悬崖之下,是吗?”凌晏和缓缓朝他走来,枯叶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发出破碎的清脆响声,“还记的我怎么被你们算计的吗?”
“是我母亲,我母亲和苏念欢的主意!和我没有关系,和我没有关系!”
凌远大声尖叫捂着头胡乱地推脱。凌晏和目光冷了下来,细线瞬间将人困住压在地上,他抬脚踩在凌远仅剩的一只手上,听着刺耳的尖叫让他眼中的烦躁更重几分。
“是谁推我下的山崖?”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母亲找的人!她说要让你身边——”忽地,凌远像是被人掐住咽喉一般一句话都发不出来,只是呆滞地睁着眼,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魂魄。
“啧。”
凌晏和目光冷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略微勾起,一缕黑雾便从凌远的眉心中穿过,引得人全身抽搐一下,但很快对方就没有了任何动作。
凌晏和静静地看着,黑雾从人的脑海里搜刮一番,最后猛地拔出。
鲜血喷涌而出,从眼睛,耳朵,口鼻里,凌远不知所措地瞪着眼,似乎是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但一片血红挡住了他的视野。
他没有机会看清了。
沉闷的摔落声想起,凌晏和站在七窍流血的尸体旁边,漆黑的眼眸看向手心的黑雾。
微风轻轻吹过,将他的束起的发丝吹起,也将手心的黑雾吹撒。
“原来你想杀了我。”
凌晏和望着手指上的骨戒许久,低低一笑。
黑雾散去,地上只剩了一具骇人的尸首。
“哥……”好不容易找到人的落子松看着地上的血腥的场面咽了咽口水,说话声音都小了几分。
凌晏和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落子松立刻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将手中的法器拿了出来,一个莲花模样的铜碗。
“先前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去找了,还真有这么一个邪术叫夺舍术。传言是一个修士意外进入魔界后出来却性情大变嗜血好杀,干了许多作恶的事情被其他修士当魔修抓获。但他的家人坚持说那壳里换了个人根本不是他们所熟识的亲人。”
“争论之际,一位仙人从天而降,用这莲花铜碗一测,才发现正如其家人所言这修士的内里早就换了一个人,是被魔界的魔修夺舍了。”落子松说着将手中的铜碗递过去,“这便是那传言中的莲花铜碗,只要将夺舍之人和被夺舍的人的灵力或沾染灵力的物件,放入这铜碗里便能知晓是否是被夺舍。”
“本意是来测魂魄,灵力是最能直接反应魂魄的东西。”
“按理说贴身物品都会多少沾染上主人的一点灵力,一般来说修为越高他身边的物件越容易沾染上些灵力,哥你只需找那人被夺舍前后用过的东西就行。”落子松贴心地补充道。
凌晏和从万物囊中取出一只断箭,落子松倏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第二关时沈别挽射向你的箭吗?”
他记得这个物件上面是有毒的,而他哥拿走的原因是为了研究那毒怎么做的,怎么现在拿出来了?!
在看到那断箭被放到莲花铜碗里时落子松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沈别挽被夺舍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