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泊沧喉结滚动了下。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林清寒将手收回:“我没办法直接带你出去,金蝉脱壳你会吗?”
闻言齐泊沧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他动了动半妖身,没了铁圈的束缚,那树枝骤然伸长冲林清寒而去。
等靠近人时又慢了下来,树枝尖头的一朵花苞缓缓绽放,展露出金色的花朵。
“你带着它。”
林清寒挑眉看向齐泊沧:“你这是要舍弃人身?”
半妖无法成为人,但却可以剔除人身成为妖,只是舍身之苦与活断身体没什么区别,大部分半妖或许一生都不会这样做。
“这人身很值得珍惜吗?”齐泊沧反问。
见当事人都没什么意见,林清寒也不墨迹,干脆利落地将那花摘了随意塞到了衣袖里,然后平静地看向齐泊沧。
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为什么他还没死。
齐泊沧被人直白的目光噎了一下,忽然发现面前这个美人好像根本没开窍,一点都不知道把妖身给人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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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
凌晏和站在门口,昏黄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将那阴沉的面容衬得更加瘆人。
终于在他要忍不住直接踹门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林清寒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关,肩膀便被一双大手压住。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想拔剑将人捅个对穿,在看到是凌晏和时他又将过激的念头压了下去。
啧。
凌晏和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确定没有半点伤口后,才抬眸越过林清寒,透过门缝望向了牢房内头颅垂下的人。
他在戒律堂待了两年自然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你杀了他?”
凌晏和挑眉看向林清寒,唇角上扬。
林清寒瞥了他一眼,抬手将人推开。
“臭死了。”
凌晏和轻笑,抬手拦住林清寒的肩膀往天牢外带:“我说了不让你来,这里面脏你进来定要嫌弃。我房后有个灵池,其泉水对修士大有裨益,要去吗师兄?”
林清寒跟着人走没说话。
若是之前他掐个净身决便能先应付一下,如今被封脉自是没办法用,而凌晏和则是能用故意这么说的。
心思昭然若揭。
念在不能让人这么快发现不对劲,林清寒勉为其难地说:“走吧。”
凌晏和笑容更深,将人揽在怀里步伐都快了些。
在他们离开天牢后,几根无形的细线溜进了那未关好的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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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灵池。
池水清澈,水面灵力氤氲,只一眼林清寒便知道凌晏和没说谎,这灵池确实对修士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