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知雀心中警铃大作,这事尊上本不许任何人向林清寒透露的,她本不该说。
但她也清楚,今日已经漏出破绽若是不如实说出林清寒必定要去追问尊上的,以尊上的性子定不会说出实情,倒是二人恐生嫌隙。
况且这事在她看来应该告诉林清寒。
“尊上和前魔尊交手时并未受伤,对方并不是尊上的对手。只是……”冥知雀闭了闭眼,声量小了些,“恰好碰上尊上的魔期。”
“魔期?”
林清寒拧眉。
冥知雀以为他不了解魔期开口解释:“我们魔族和你们仙界走的不是同一个修行路子,魔族修行多有你们所说的杂念,为了抵消平日杂念的干扰因而有了魔期。”
“魔期期间,魔族欲望强烈,普通魔修只需挨一日或两日又或者释放欲念便可恢复如常。但尊上身负天魔骨,普通的欲念释放足以让魔界翻天覆地。”
“所以?”林清寒心一跳追问道。
“每当尊上魔期发作便会去冥河走一遭,冥河由无数冤魂组成,若有人淌过噬魂之痛足以磨灭所有的欲望。”
林清寒的面色说不上好,他并非不知道魔期,他也曾见过凌晏和魔期发作,但也只一会很快便结束了。
如今怎么会这般严重,甚至到了以疼痛盖过欲望的地步?
篡位后魔期发作,冥河走了一趟足以让人元气大伤,凌晏和这个蠢货又去南疆走了趟鬼门关,林清寒简直要被气笑了。
“真是不要命了。”
冥知雀低头没有反驳。
“下次魔期什么时候?”林清寒问。
若不是冥知雀告诉他,恐怕这件事凌晏和要瞒他好一阵子。
“半月后。”冥知雀道。
“我知道了。”林清寒压下心中的火气,沉声道,“去恨念城。”
他倒要看看半月后凌晏和打算怎么瞒他。
“是。”
-
恨念城与魔族其他城池不同,没有血腥打斗的氛围,表面看起来十分和谐普通,若不是魔界终年不见天日的特性,几乎让人以为是人界普通的一座城。
但这些都只是表面如此。
“听说了吗,那玉见尘竟然投奔到魔界来了,仙界那群伪君子得知此事脸都要气歪了吧?”酒楼内一个魔修幸灾乐祸地说。
“你个蠢货,真当这事有多好?”一个五大三粗的魔修站出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深渊的事才过去半年你们就忘了个干净?”
“尊上和姓玉的如何纠缠坏了大事的事一个个都吃进了肚子里?”魔修将手中的端着的酒猛地洒出去泼了先前看热闹的人一身,“玉见尘多么精明一个个都忘了?百年前的事都当做耳旁风吹过了?”
“那你说该如何,他如今来了魔界是尊上的座上客,你若不满怎么不去梵天狱同尊上诉说,在这撒什么气?”被泼酒的魔修也不是善茬立刻呛道。
“诉说?”那魔修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看的其他人满脸不解。
忽地,他的笑声停止,啐了一口面色阴沉:“你以为你的尊上就是个什么好东西?仙界出身戒律堂堂主,多少魔修都惨死在他手下,你真当他来魔界是为了无惨魔君?”
“依我看,他就是仙界的一条走狗!”
此话一出,众魔修的面色骤变,不少人已经察觉不对悄悄摸出了酒楼。
谁不知道现在恨念城的城主是许姬,敢在这里放肆谈论魔尊真是活腻了。
“你疯了是不是,敢这么谈论魔尊?”原本和他呛声的魔修如同看傻子一般看向这魔修。
那魔修闻言冷笑一声,将背后的砍刀猛地拔出,“唰”的一声半人长的砍刀亮相,寒光闪过原本隐藏在酒楼暗处的魔修纷纷站起。
每个人神色如常,都备着武器显然是有备而来。
被泼酒的魔修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后撤两步腿软地差点跌坐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面前的拔刀的魔修:“你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