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遥指腹上的伤口很浅,很快便不再流血。
尖尖的俐齿抵在破损的皮肉处,又往深压了压,只能挤出几道浅浅的血丝,哪怕舔舐得再干净,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点血只能算是餐前的开胃菜,虽然很好地抚慰一直火烧火燎的肠胃,虚弱的精神也变得强健了许多。
但……还是很饿。
阮朝垂下眼睫,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落在了路星遥的脖颈处。
随着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白皙的皮肤上依稀可见青色的筋络。
阮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瞳孔中染上了几抹猩红的色彩,他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一样,本能地俯下身子,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了男人温热的肌肤。
鼓动的血管正好抵在了他的唇齿间。
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有甘甜的血液溢出来。
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可以一直喝到饱为止。
本能和理智在此起了冲突。
阮朝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像是舔小蛋糕一样,对着路星遥微微跳动的血管。
舔了一下。
又舔了一下。
再舔一下。
唔……好想咬。
……可是不行。
脖子上的伤口实在太明显,照镜子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一顿饱和顿顿饱,阮朝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他抑制住了从身体深处升起的,源源不断的渴望,然后依依不舍地支起了身子,远离了路星遥的脖颈。
路星遥的手指上还有个尖尖的小牙印。
血族的唾液不仅有抑制疼痛的能力,还有促进愈合的效果,那处牙印此刻已经结成了一层浅浅的血痂,散发着微淡的血腥气。
很有诱惑力。
阮朝悄悄咽了咽口水,克制地移开了视线。
他将路星遥的手臂放回了被子里,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和压痕,将自己来过的痕迹全部抹除之后,他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离开。
…………
血族是昼伏夜出的种族。
阮朝也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特点。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微淡的云霞一直升到半空中,才堪堪进入梦乡。
他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