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定用力一把把蔡芷波拽回床上抱住,有股怒气堵在他胸口,但他只说了一句:“找什么手机,今晚除夕夜跨年,我们两人在一起就可以了,还需要和谁联系?”
蔡芷波挣扎了一下,在感受到徐宇定的情绪后,她安静了下来。这时她感受到了脖子上沉甸甸的项链,不由抬手抚摸了一番说:“好。”
徐宇定沉默深呼吸,最后也消化了自己的情绪,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他们相拥躺在床上等零点到来,外头的烟花和爆竹声喧闹,黑暗的室内静悄悄。两人许久没有说话,直到蔡芷波翻了个身转向徐宇定,主动示弱把头靠到了他怀里,和他达成了无声的和解。
徐宇定这才开口说:“药不要乱吃了,对身体不好。我知道你弟的事情对你家打击很大,所以孩子的事,我们再商量。”
蔡芷波闻言,心情复杂,她想说不是因为她意外去世的弟弟蔡广致,但最终一言不发。
她想起他们婚后第一次谈起孩子的事,是因为林长青问他们计划。她在没有和徐宇定在一起的时候,林长青很喜欢她,但得知他们要在一起,林长青反对了。
反对无效,林长青接受了这事,关心起孩子的事。她便当着两人的面笑表了态:“我只想生一个孩子,孩子要姓蔡。”
林长青听笑了,似笑非笑看着儿子。
而徐宇定也是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蔡芷波的头说:“再说吧。”好像她在说笑。
说罢,他就说忙先走了,留下两个女人各自看着前面精致的下午茶。
“现在的女孩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你家也情况特殊。”林长青端起茶杯优雅送到嘴边笑说。
“也不是什么很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因为情况特殊,”蔡芷波笑说,“这,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林长青没再接话笑不语,看蔡芷波的眼神却冷了几分。
而蔡芷波也感到很无趣,她端起茶杯喝完,而后笑站起身道别:“妈,我也还有事,再去一趟隔壁我妈家,看看我爸妈就回去了,一会就不过来道别了。”
“去吧去吧,多陪陪你爸妈,他们这几年不容易。”林长青和蔼笑说。
蔡芷波笑点点头,她知道她家失去儿子的事情,对很多外人来说好像也有很大的影响。而这种影响一开始是同情悲伤,后来就是这个社会的折射面变成了无形的讽刺。
她那天走出林长青家,站在自己家门口,许久没有进去,她看着曾经装载着他们一家五口幸福的房子,现在很难真正去靠近,不仅仅是她变了,她的姐姐蔡墨和她的父母也都变了,他们都在不断重新自我建设。
大年初一中午,蔡芷波和徐宇定才睡醒,他们醒来互道了新年快乐,然后紧紧相拥在一起。下午,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部电影《走出非洲》。
看电影的时候,她靠在他怀里,他一直搂抱着她,时不时亲吻她。她心里默默数着,在他又一次亲她的时候,她笑说:“第十次。”
“什么第十次?”他倒没留意。
“你干嘛一直亲我?”她笑得狡黠。
他意识到自己对她不由自主的亲昵,笑说:“估计是你太可爱了。”
她笑推开了他的脸,说:“好好看电影,别打扰我。”
他没介意,转回头看电影说:“这部电影有点无聊。”
“我很喜欢,今年还想去非洲旅游。”她目不转睛说。
他没回答这话,思索起其他的事说:“今年我小叔一家也来海城过年了,他约我们明天晚上聚一聚。”
蔡芷波闻言,犹豫了片刻才说:“好。”
“他要请客,可能还有几个朋友。”徐宇定说。
“知道了。”蔡芷波点头应声,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电影。
徐宇定见她漫不经心,沉默盯着她漂亮又傲气的侧脸看了好一会。
他没有告诉她,他原本和她一样不打算应酬自己的小叔徐江帆,可他小叔和他说了一件事:“宇定,我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位姓蒋的投资人,叫蒋云淮,一个华裔。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眼熟,现在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了,是在蔡广致葬礼上见过一面,当时听说他是芷波的朋友。他明晚会来,你不想认识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