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的烟雾遮天,阻挡了所有探寻的视线,
*
楚青琅艰难的从黑暗中睁开双眼。
柔和的壁灯亮着。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脖子,意外的发现那个伤口已经消失不见。
但是楚青琅并不担心自己会失败。
毕竟丧尸化在解药做出来之前,是不可逆的。
不过伤口都没了,他到底睡了多久?
楚青琅转头,蓦地对上一双深红的眼眸,不由得吓得缩了一下。
厉屿就这样眼也不眨的瞧着他。
仿佛一尊石像。
人类所应有的活动他一概没有,更加透明的皮肤下,筋脉血管具现。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琴弦,只要稍微施力。
就会彻底绷断。
楚青琅缓了缓过快的心跳,朝像鬼一样的厉屿露出了安抚的笑。
那一双蓝色的眼眸浮现出星火似的絮状物,沉甸甸的压在厉屿的心中。
他张开嘴,嘶哑着嗓音说:“我在找解药了,楚哥,会没事的。”
楚青琅想要起身,手臂撑在床上,却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思维也仿佛感受不到这个器官的存在。
他手臂弯折着扑在了床边。
直到这时,楚青琅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厉屿弯腰将他扶起。
楚青琅用额头碰了下厉屿的额头,探了探温度,若有所思道:“我在发烧?我是被感染了?”
拥抱着他的人没有说话,但是楚青琅显然从他的态度中寻到了某种确认的答案。
他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任由厉屿将他的手臂从身后掏出,然后接上。
他施力,用上半身压了下厉屿的肩膀。
“小屿,抱歉。”
“但是我并不难过,你看,我现在和你是一样的了。”
不一样!
他们怎么能一样?
某种声音在反驳着,在脑海中大喊,疯狂的撞击着他的灵魂,
因此看见那灿烂的笑容,厉屿却没有像先前那样感到安心,他只觉得恐怖。
莫大的恐怖塞满了他的身躯。
他感觉自己涨成了一个濒临爆发的气球。
而青年轻描淡写的态度便是最后的刺破的针,刺破了那让他保持着仅有理智和体面的表皮,激得他横生怒意。
厉屿顺势压着青年,死死的盯着他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过去?!你不是一直说不在意他吗?你不是一直为了活着什么都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