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连着少年一起骂,祁温偏头,盯着他讽道:“你既然当时已经放弃过来了,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一个提线木偶,连自己真实的感情都无法掌控,有什么资格说青琅?
录像中的对话化为轻微的嗡鸣声。
越珩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什么蒙蔽,那轻飘飘的眼神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不懂自己明明决定了,不会将整件事情告诉祁哥,要按照自己的手段去阻止母亲对祁家的觊觎……
但是为什么他却不由自主的闯进了高塔,还把录像给了祁哥看。
是什么,控制了他?
*
现在课也上不了了。
楚青琅弯腰将倾倒的桌子扶起。
走出房间,正好看见越珩跨上机车飞驰而出的背影。
管家在他身后道歉,“非常抱歉,是祁家的防卫过于松懈,让他搅了您的课。”
楚青琅摇了摇头。
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哪怕是在正午天空下,依然显得阴郁又尖锐的高塔,想起了几乎是一天没有吃东西的祁温。
他说:“祁温好点了吗?”
管家犹豫了一下。
楚青琅道:“知道了,我去看看。”
他收回视线,沿着小道来到了花房中。
里面的花开的都很好。
楚青琅也不知道看望病人需要什么花,他挑挑拣拣的掐下了好几朵。
都是开的最漂亮的。
又拽下了自己肩膀上的流苏,将花朵缠成了一束。
捧在手里,就是一大团,五彩缤纷的。
他抱着亲手做成的花,向着高塔走去。
话说,生病的人,应该带花去看吧?
楚青琅缓缓走上高塔,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依然对他视若无睹。
和记忆中一样充沛的灯光,“啪嗒啪嗒”的声音,轻纱后平直躺着的男人。
这次,他没有退却,缓缓走了进去。
盛烈的光芒蒸出浓郁的血腥气将人完全包围。
楚青琅低头看着地面上已经积蓄成一滩的血液。
来源是轻纱后的一条软管。
他伸手,掀开那轻纱。
软管连接的是苍白嶙峋的手腕。
缠起的花束缓缓掉落,“啪”一声砸进血洼中,花瓣四散。
楚青琅怔怔的看着双眼紧闭的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