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对于管家,江月凝没有任何的想法,从前跟在祖母身边学的时候,虽然学的快,祖母也夸她将来必定是在管家方面厉害的当家主母,可是管家一事多琐碎,且吃力不讨好,所以她也从未在婆母面前旁敲侧击要跟着管家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且她没有打算一直在侯府,所以更不能接手管家权。
nbsp;nbsp;nbsp;nbsp;只不过婆母似乎很是满意她,这几天对她的夸赞多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若是夸赞她的同时不顺便踩一脚谢铉,那就更好了。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为何,越接近年关,越是见不到谢铉的人影。
nbsp;nbsp;nbsp;nbsp;他该不会又往梅苑去了吧?
nbsp;nbsp;nbsp;nbsp;想起那位提剑差点伤了自己,被人唤作赵将军的人,江月凝一直陷入了沉思。
nbsp;nbsp;nbsp;nbsp;那位赵将军到底是何人,为何他会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蓦地她想起赵将军拿剑要砍她的时候,嘴里骂的却是回鹘人,显然那天是把她当成了回鹘人,他要杀的也是回鹘人。
nbsp;nbsp;nbsp;nbsp;回鹘,赵将军
nbsp;nbsp;nbsp;nbsp;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许是她出神太过,手上的剪子一不小心扎破了她的手背。
nbsp;nbsp;nbsp;nbsp;她抽了一口气,低头怔愣地看着手背沁出的血珠。
nbsp;nbsp;nbsp;nbsp;直到一声带着愠怒地声音从身边传来,才把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你是傻子吗,手扎破了就这样看着?”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这才发现手背上的血越流越多,最后滴在了淡粉的绸缎上,她忙把那绸缎拿开,回身就要找帕子把手指上的血擦了。
nbsp;nbsp;nbsp;nbsp;而谢铉已经快步走到了她身边,一手攥住她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一手不知从哪拿了一块雪白的帕子,然后用那帕子按在伤后处。
nbsp;nbsp;nbsp;nbsp;他也不知道为何看见她傻傻地盯着伤口发呆,心里就会莫名生出一股气,借着这股气,他手上的动作便没轻没重。
nbsp;nbsp;nbsp;nbsp;力道重了一些,引得对方深深地抽了一口冷气。
nbsp;nbsp;nbsp;nbsp;谢铉眉头忽地一挑,没好气道:“疼就喊出来,别什么都忍着。”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这样说,可是江月凝只是紧紧抿着唇,她已经习惯了这些疼痛,喊出来又能怎么样,不还不是会痛。
nbsp;nbsp;nbsp;nbsp;她的沉默让谢铉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哪有谁家娇生惯养的姑娘和她一样,疼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nbsp;nbsp;nbsp;nbsp;他松开了按在伤口处的帕子,那一方帕子上氤氲了一块血迹,她伤口上的血也止住了。
nbsp;nbsp;nbsp;nbsp;“劳烦世子了,妾身自己找点药上就行了,妾身不疼的。”江月凝不知道谢铉好好地为什么生气,她只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轻,这样才会显得平常。
nbsp;nbsp;nbsp;nbsp;可她声音里带着的一丝颤抖,仍旧是被谢铉听出来了,他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前似笑非笑道:“既然不疼,为何你的脸色发白?”
nbsp;nbsp;nbsp;nbsp;脸色发白?江月凝一愣,冬日里受伤了确实会比别的季节疼上许多,可也还没有疼到能影响脸色的地步啊
nbsp;nbsp;nbsp;nbsp;她下意识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听见谢铉发出的轻笑声。
nbsp;nbsp;nbsp;nbsp;不解地对上那双带着戏谑的凤眸,半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他骗了。
nbsp;nbsp;nbsp;nbsp;她的脸颊两边迅速染上红晕,趁着他转身的间隙睁着明澈的杏眸瞪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我看到了。”
nbsp;nbsp;nbsp;nbsp;没走几步,他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也不知道为何,他这一声里似乎带着愉悦。
nbsp;nbsp;nbsp;nbsp;看到便看到,江月凝微微鼓起脸颊,显然是不在意,破罐子破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瞪他了。
nbsp;nbsp;nbsp;nbsp;比起在乐坊门口初次见面那一次,与他成亲之后在他跟前也有好几次失态,也不差这一次。
nbsp;nbsp;nbsp;nbsp;手背那处传来断断续续传来刺痛的感觉,她看了一眼染上血污的绸缎,眼中有些心疼,眼下沾了血,还正好滴在了正中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nbsp;nbsp;nbsp;nbsp;罢了,若是洗不干净只能闲置了。
nbsp;nbsp;nbsp;nbsp;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谢铉又折返了,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见她秀眉紧紧蹙在一起,以为她是疼的。
nbsp;nbsp;nbsp;nbsp;“真的不疼?”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上多了一个珐琅小圆盒,里头装有半透明的膏药,将盒子搁在一旁的小圆桌上,他朝着她伸出了手:“把手拿来。”
nbsp;nbsp;nbsp;nbsp;江月凝没想到他去而复返,想起他方才按在自己伤口的力道,感觉伤口更疼了。
nbsp;nbsp;nbsp;nbsp;见她迟疑着没有把手给自己,还不动声色地往后藏了藏,谢铉差点被她这幅模样气笑了,瞥见她藏在后面的伤口,那道伤口在她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可怖。
nbsp;nbsp;nbsp;nbsp;他语气中带了不耐,催促道:“别让我说第二次,快点。”
nbsp;nbsp;nbsp;nbsp;她难得倔强道:“妾身自己可以给自己上药,不用麻烦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