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醒来的时候一个小孩趴在我的脚边,那布条包住我的脚,他说我流血了,给我处理伤口。
nbsp;nbsp;nbsp;nbsp;抬起手指,发现都被捆住了,我新奇的解开,我以为他会骂我,结果没有,我失望的看着他重新捆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他说我不穿衣服是臭流氓,被抓住了要被枪毙的,我不懂什么是流氓,他也解释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然后他带我去死人堆里找衣服,说要找死的好看一点的,最好是富贵人家的,这样就可以继承他们身上没散的运势。
nbsp;nbsp;nbsp;nbsp;死人都没有穿衣服,最后扒出了一件,太大了,到膝盖。
nbsp;nbsp;nbsp;nbsp;风一吹,我就和天上的鸟一样,我是骨头,衣服是羽毛,我可以飞往天地之间,再也不用在地道里爬行。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这副样子笑了,连说不合适,但我很喜欢,这大衣服多好看,显得我人都大了起来,壮了不少,我看谁还敢说我永远长不高。
nbsp;nbsp;nbsp;nbsp;他和我说他有一个弟弟,他上山就是为了给弟弟抓小鸟的。
nbsp;nbsp;nbsp;nbsp;我问他抓小鸟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说给弟弟补身体。
nbsp;nbsp;nbsp;nbsp;我问他为什么他不自己吃了,他这么瘦感觉更需要补身体。
nbsp;nbsp;nbsp;nbsp;他说他是哥哥,抓了小鸟照顾弟弟是应该的,谁让他是弟弟的英雄。
nbsp;nbsp;nbsp;nbsp;我也想当英雄,但我没有弟弟,我抓了一只兔子问它能不能当我弟弟,它不回答一直在吃草,可蠢了,我就一直养着,等它开口。
nbsp;nbsp;nbsp;nbsp;外面白花花的,哈一口气都能有一团白雾,那个小男孩又来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都青了,我问他来这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说弟弟死了,饿死的,爸爸妈妈也快死了,他想找点吃的给他们。
nbsp;nbsp;nbsp;nbsp;我就把养了很久的兔子给他了,我觉他要饿死了,我不想他死,况且只是一只蠢兔子,大不了以后再抓。
nbsp;nbsp;nbsp;nbsp;白花花的越堆越厚,一脚踩进去,就能留下一个坑。
nbsp;nbsp;nbsp;nbsp;我看山下的人们穿的都很厚,再看看自己身上破成布条子的衣服,我也想穿的厚一点,那就去死人堆!
nbsp;nbsp;nbsp;nbsp;又多了好多死人,但还是没有穿衣服,我不歇气一个个翻,翻到了那个男孩,他也是光溜溜的,比我还光。
nbsp;nbsp;nbsp;nbsp;我笑着嘲笑他,说他耍流氓,但他没有起来骂我,我知道了,他也死了。
nbsp;nbsp;nbsp;nbsp;我蹲在他旁边很久,看到那脖子上系着一根绳子,挂着一个好看的布袋,“万小小,享年15岁,生卒年1961—1976”
nbsp;nbsp;nbsp;nbsp;我喜欢这个布袋,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也喜欢这个年龄,我瞎哼着走了。
nbsp;nbsp;nbsp;nbsp;“我是万小小,我今年15岁,我有一个弟弟,我是万小小!我今年15岁!!我有一个弟弟!!!”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我,我是万小小。
nbsp;nbsp;nbsp;nbsp;第55章一只新出炉的小丧尸(已重修)它很伤……
nbsp;nbsp;nbsp;nbsp;窒息感从脖子传至肺,没有气体进去,肺也只能干瘪的失去作用。
nbsp;nbsp;nbsp;nbsp;床上的人昂着脖颈,流畅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微微向上拱起,一双手骨瘦嶙峋的手纵然遏制了上扬的趋势,两个虎口环住喉结下死死往下扣。
nbsp;nbsp;nbsp;nbsp;李解荣强撑开眼皮,一张面容瘦削凹陷的脸近在眼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挥起手臂和腿,无章法的垂向那人。
nbsp;nbsp;nbsp;nbsp;以为这是一场恶战,却在挥拳那一刻,那人就从自己身体上跳了下去,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狐狸眼低垂,而眼瞳黑溜溜的注视过来。
nbsp;nbsp;nbsp;nbsp;“你要,杀了,我?”
nbsp;nbsp;nbsp;nbsp;李解荣转动脖子,咯吱咯吱的骨头声音在空荡的房间脆生生的响。
nbsp;nbsp;nbsp;nbsp;那人不回答,只是黑瞳里闪过困惑和迷茫。
nbsp;nbsp;nbsp;nbsp;李解荣环顾四周,没见到熟悉的那人,“小小,江阳!我,找你们。”
nbsp;nbsp;nbsp;nbsp;祝南光的视线追随着那道笨拙的背影,从床边挪到了门口,那手握在门把上即将要出去,对自己不理不睬,仿佛自己是那瞧不见的空气。
nbsp;nbsp;nbsp;nbsp;“李解荣!过来!”祝南光突然提高声音,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按压住下面的左手。
nbsp;nbsp;nbsp;nbsp;李解荣停在原地,转过头,身子依旧面向门,“我有急事,去,找小小……”
nbsp;nbsp;nbsp;nbsp;“你被我囚禁了,囚禁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出去?”祝南光打断了他的话,强调现在两人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我可,以,走读吗?”
nbsp;nbsp;nbsp;nbsp;李解荣偷摸着转动椭圆的金属门把手,手没有抓稳滑了,弹簧反弹的声音格外响。
nbsp;nbsp;nbsp;nbsp;“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