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那自己要不要听?
nbsp;nbsp;nbsp;nbsp;劳动合同里应该有规定她可以违反威胁到自己人身安全的吩咐吧……可是劳动合同对南家人真的有用吗?
nbsp;nbsp;nbsp;nbsp;慕析不禁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
nbsp;nbsp;nbsp;nbsp;南惜一直盯着她看,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她跟着看了一眼那把水果刀,忽然受到启发,将那把刀拿起来递给她:“削个苹果给我。”
nbsp;nbsp;nbsp;nbsp;慕析顺从地接过水果刀,从一堆苹果里挑了最大最红的那个苹果开始仔细削。
nbsp;nbsp;nbsp;nbsp;她力道控制得很好,只削去苹果表面那一层薄薄的皮,而尽可能多地保留果肉,是妈妈们看到了会很欣慰的削苹果手法。
nbsp;nbsp;nbsp;nbsp;她削着苹果的同时,南惜不死心地继续问她:
nbsp;nbsp;nbsp;nbsp;“你什么也记不得了?”
nbsp;nbsp;nbsp;nbsp;“小小姐,我什么都记得。”慕析手里一边削,一边认真地纠正她,“但是我确信,在我人生的25年里,我从未遇见过您。”
nbsp;nbsp;nbsp;nbsp;她话音刚落,南惜的身体就摇晃了两下,柔软的黑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一起飘摇。
nbsp;nbsp;nbsp;nbsp;她看上去像是个随时会破碎掉的瓷娃娃。虽说实会更加脆弱,可也绝不会像她现在这样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
nbsp;nbsp;nbsp;nbsp;慕析不放心地看了她好几眼,眼见她逐渐平复,才继续削苹果。
nbsp;nbsp;nbsp;nbsp;可她所看到的画面又不是苹果,而是南惜摇摇欲坠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虽然一直没有出声哭泣,可断断续续从她眼里流出来的泪水早就在她莹润的脸庞上留下瞩目痕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的脸划破那样。
nbsp;nbsp;nbsp;nbsp;她很白,非常白,现在脸色却是不正常的绯红,愤怒与委屈正将她的面容填充成另一种模样。如果慕析再看得仔细一些,说不定就能看见她皮肤下不断清晰的血管,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的具象化。
nbsp;nbsp;nbsp;nbsp;“……告诉我你的履历,从大学开始。”
nbsp;nbsp;nbsp;nbsp;“我从小就享受服务他人带来的成就感,于是高考过后报了家政大学。”
nbsp;nbsp;nbsp;nbsp;“四年之后,我以优秀生的身份毕业,前后在两户人家工作过,一次担任家庭顾问,一次担任管家。这两段工作持续了三年时间,但是第二户人家的主人突然病逝,她的家人为了远离伤心地离开a城,我在这时候看到了南家的招聘启示……“
nbsp;nbsp;nbsp;nbsp;慕析有条不紊地告诉南惜自己的履历,自始至终神态自然,手上削苹果皮的动作也稳稳当当,一点不像在说谎。
nbsp;nbsp;nbsp;nbsp;南惜痛苦地捂住脸。
nbsp;nbsp;nbsp;nbsp;这听上去都太合理了,可是,这和她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什么家政大学?什么喜欢服务他人啊。
nbsp;nbsp;nbsp;nbsp;五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心痛在此刻被放大到无以复加,南惜感受到眼眶里不断向外涌出温热的泪水,渗进她的每一寸指缝。有的与她的皮肤相融,更多则是很快变得冰冷,再顺着她的掌心滴落下来。
nbsp;nbsp;nbsp;nbsp;慕析看她这样,马上又停下来,关切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虽然自己不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但看她现在这样,慕析心里也是唏嘘感慨。
nbsp;nbsp;nbsp;nbsp;现在这么痛苦,那当时一定很喜欢很喜欢吧。
nbsp;nbsp;nbsp;nbsp;她是打了自己一巴掌,但也不疼,不用计较。
nbsp;nbsp;nbsp;nbsp;“您真的不需要家庭医生吗?”
nbsp;nbsp;nbsp;nbsp;慕析听见自己这么问道。刚才她还在心里对南惜颇有微词,但此刻她是真的想为她叫来家庭医生。
nbsp;nbsp;nbsp;nbsp;医生无法治愈南惜内心的伤痛,但起码可以保证她健康。
nbsp;nbsp;nbsp;nbsp;南惜抬起头来,揉了揉哭泣着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她泪眼朦胧着说道:
nbsp;nbsp;nbsp;nbsp;“不需要,我只要你。”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