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一分钟之内，慕析有了母亲，然后又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黎珠后来的话语让慕析速效冷却，慕析不得不回到当下情境中来，继续和她剑拔弩张。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第一个说我是实验品的人。”慕析忍着不断扩散的头疼，“这是场联合实验吗？你和巫泉是同事关系？……黎女士？”
nbsp;nbsp;nbsp;nbsp;黎女士。
nbsp;nbsp;nbsp;nbsp;这三个字落入黎珠耳朵里的时候，她身体还是微不足道地颤抖一下。
nbsp;nbsp;nbsp;nbsp;不是没有其他人这么称呼她。
nbsp;nbsp;nbsp;nbsp;但这个称呼自慕析始，她太久没有和慕析面对面这么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悄悄地、单方面地偷看倒是有好几次。
nbsp;nbsp;nbsp;nbsp;慕析的声音和七年前好像别无二致，又好像天差地别。黎珠很清楚慕析离开她的时候早已结束変声期，所以从理论上讲除非慕析声带受损，否则声音不会产生区别。
nbsp;nbsp;nbsp;nbsp;是情绪，情绪上的差别。
nbsp;nbsp;nbsp;nbsp;现在的慕析情绪丰富，随便拎出一句话来就足以让黎珠记录整页纸。
nbsp;nbsp;nbsp;nbsp;从这个角度上讲，她已经失败的实验是迎来生机、还是更加失败了呢？
nbsp;nbsp;nbsp;nbsp;黎珠暂停脑海里的分析，“巫泉？呵呵，你觉得是这个半路出家的疯子配做你的研究者，还是我这个奉献了自己DNA来创造你的母体配做你的研究者？”
nbsp;nbsp;nbsp;nbsp;其实这番对话听上去很奇怪。
nbsp;nbsp;nbsp;nbsp;好像是在讨论黎珠和巫泉哪一个才是慕析的母亲，所谓的“研究者”“实验体”在慕析耳里既恶心又怪异，她宁愿这么曲解。
nbsp;nbsp;nbsp;nbsp;“我明白了。如果你是母体，那么我是随另一个母体姓吗？姓慕？”
nbsp;nbsp;nbsp;nbsp;黎珠是alpha，那么慕析姓氏的由来大概是跟着那位生育她的ega。
nbsp;nbsp;nbsp;nbsp;“没有另一个。你是出生在实验室里由人造子宫产下的实验体。你的名字是我起的，我不想让你随了我的姓，又觉得慕这个姓比较好听。”
nbsp;nbsp;nbsp;nbsp;黎珠挑眉，“还有问题吗？关于你的名字，我也可以向你解释更多。”
nbsp;nbsp;nbsp;nbsp;析啊，那么按照黎珠的思路，大概就是“分析”之类的寓意了，不听也罢。
nbsp;nbsp;nbsp;nbsp;听见自己的名字是“因为觉得好听所以随便起的”开始，慕析终于确认眼前这个所谓的母亲和南之涯那样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那么幻想无用，她们还是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更好。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了。”慕析呼出一口气，把刚才积蓄的冲动和期望全部呼出去，“还是说说关于出去的事吧，你想让我留在这里，然后会对我做什么样的实验？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nbsp;nbsp;nbsp;nbsp;黎珠没立刻回答她。
nbsp;nbsp;nbsp;nbsp;按照计划，慕析已经出不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她会被洗去记忆，送往战场，从此是生是死、还能不能回来，都是渺茫。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她诞生的意义，作为对黎珠身份的呼应与献祭，为家族和姐姐献上一份足以撼动国家的大礼。
nbsp;nbsp;nbsp;nbsp;黎珠把慕析的控制权授权给巫泉小几年，平心而论巫泉把任务完成得还不错，起码成功把慕析原本希望的生活搅成一滩浑水，这就足够了。
nbsp;nbsp;nbsp;nbsp;但黎珠还是不满意。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满意？黎珠在思考慕析的时候也在反思着自己，慕析的人生轨迹一直掌握在她手里，到底要发展往什么方向自己才会满意？
nbsp;nbsp;nbsp;nbsp;不如再了解一下慕析的人际关系，是什么样的人让慕析想要与之共度一生……如果自己这个创造者都被她厌恶至极的话。
nbsp;nbsp;nbsp;nbsp;“出去，就是为了找那个南惜吗？”黎珠的问题发自内心，“然后呢？你们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nbsp;nbsp;nbsp;nbsp;“我怎么知道？”
nbsp;nbsp;nbsp;nbsp;慕析紧蹙眉头，没有任何犹豫，这么反问道。
nbsp;nbsp;nbsp;nbsp;南惜继续工作，慕析去读书，然后也会参与工作。如果顺利的话会是这样，两人一直如此生活直至退休，然后四处旅行、等待生命来到终点。
nbsp;nbsp;nbsp;nbsp;不顺利的话，她们会遇到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波折。生活永远比想象的更加魔幻，谁也不敢向命运打赌自己以后是否永远幸福。
nbsp;nbsp;nbsp;nbsp;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性，慕析一点不去想象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nbsp;nbsp;nbsp;nbsp;她只知道她想和南惜在一起，一起迎接变幻莫测的未来，那就很好。
nbsp;nbsp;nbsp;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