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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洲从疲惫中醒来,唤醒他的是肌肉传来的酸胀,他躺在床上,床很软,他无法动弹。
周围的摆设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见,昭示他已经回到了别墅,卧室的窗帘紧紧合上,又厚又沉,叶云洲无法判断时间。
他努力地动了动,只稍微移动了手脚,挣扎着想起身,气喘吁吁,却始终无法坐起来。
疲惫如潮水,他又一次睡了过去。
这一次是若有似无的声音,叶云洲撑开眼睛,他的四肢依旧软绵绵的,仿佛骨头已经被抽走,填充上棉花,无法提供有效的支撑。明亮的光线,窗帘被拉开了,楚渊坐在床边,一摞纸质文件堆放在床头柜上,他低着头,手上的钢笔发出沙沙的写字声。
他转头朝楚渊望去,楚渊似乎没发现他醒了,注意力依旧在手上的文件上,手腕轻动。从叶云洲的角度看不到楚渊写了什么,几缕碎发从楚渊的额角垂下来,搭在他的颊侧。
楚渊的侧脸线条立体,并不扁平,从挺直的鼻梁到线条优美的薄唇,在些许阴影的遮盖下,看上去更像是古代雅典雕刻大师的得意作品,俊美凌厉,气势逼人。
他外貌优越,看上去像是执掌大权的上位者,乍一看,谁也猜不出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从偏远的小县城一点一点走到帝都,还逐渐站稳了脚跟。
叶云洲有些恍惚,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和楚渊本应该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他们之间也谈不上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因为一场意外,他和楚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楚渊之前还明确表示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意愿。
这像是一团乱麻,理不清还乱。
“你醒了?”
楚渊处理完一份文件,抬头去看叶云洲,叶云洲已经醒了,漂亮的凤眼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点水。”他把手上的文件放下,倒了一杯水给叶云洲。
他一只手环着叶云洲的腰背,把人扶着坐起来,然后开始喂水。
水是温热的,湿润了叶云洲干燥的嘴唇,他待水入口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干渴,急切地吞咽,楚渊喂了他三杯水,喉咙中灼烧的感觉才慢慢褪去。
叶云洲靠在床头,楚渊没给他穿衣服,圆润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被子滑落,露出了一半的胸部,叶云洲动了动,重新掩上了。
他侧头朝楚渊看过来,唇抿着,凤眼里是柔软的忧愁,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给叶云洲披上了一层柔光,他看了楚渊一会,沙哑地开口:“楚渊。”
前一天晚上他被楚渊翻来覆去地上,整个人都被干透了,现在身上还有斑驳的痕迹,声音也因哭泣而沙哑,还没恢复。
“怎么了?”
楚渊把人连带被子一起抱到怀里,叶云洲没反对,或者也可能是没有反对的力气,他轻轻地喘气,似乎只叫了一声楚渊的名字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过了一会,叶云洲问:“这些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的声音很轻,软的像一片云,整个人靠在楚渊的怀里,脸无力地贴在楚渊的胸膛,楚渊抚摸叶云洲的脊背,他带着粗糙老茧的手掌抚摸过叶云洲滑腻的肌理,逗引起一阵颤栗。
“大概半年。”
楚渊给了一个时限,把软绵绵的叶云洲往怀里更紧地搂了搂,叶云洲乖顺地靠在他怀里,没有挣扎,黑发有些凌乱,看上去很小,楚渊的占有欲让他想把叶云洲藏起来,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建造一座高塔藏匿他漂亮的王子。
“谢谢你。”叶云洲抱住楚渊的腰,“有你帮我,这些事情都很难接受,假如我得一个人来,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可能会疯掉的。”
叶云洲在道谢,显然他昨夜被吓坏了,然而却没有迁怒楚渊,反而觉得应该感谢。
如果楚渊再年轻一点,他或许会良心发现,然而现在他见过的已经足够多,底线虽有,却也不多,天真的猎物自投罗网,猎人只会将其诱骗进无法逃脱的囚笼,所以他笑了,轻轻握住叶云洲的后颈,掌心的高温让叶云洲颤了一下。
“没关系。”楚渊说:“我会保护你的。”
一个狡猾的回应,理所当然的应承下感谢,没有丝毫愧疚,甚至点明了自己之后会继续付出。
叶云洲“嗯”了一声,他确实被昨夜的遭遇吓到了,那有点像噩梦,但因为楚渊的存在,噩梦可以醒来,假如没有楚渊,那他要面临的就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那很可怕。
叶云洲攥紧了楚渊的衣摆,从他的保护人身上汲取慰藉。
楚渊搂着叶云洲,叶云洲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他又睡过去了。
这一次楚渊没再看什么文件,那些东西可以等,假如必要,它们可以一直等下去。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叶云洲,叶云洲睡着了,柔软的身体不着寸缕,像细腻的泡沫,轻轻的压在楚渊的身上,眼睛闭着,浓密的长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他很好看,虽然不是楚渊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却是最合楚渊心意的。
楚渊平心静气,觉得很安宁,仿佛他索求的一切已经得到,正乖巧地待在他的怀里,楚渊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叫叶云洲王子,这个称呼在他的唇齿间咀嚼滚动,十分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