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袖口绣着一枚彩星环绕的天秤图案,显然是身份不凡。
年轻人异样的目光扫过姬斩白,也在好奇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帝君如此耐心等待,甚至座次是正对门的主位。
应该、没我、啥事、吧……
“我吃好了。”
由于有人在等,姬斩白下意识吃的快了些。
不过他刚要擦嘴,江月烛便轻轻弯腰,一仍旧贯的用手巾帮他擦拭干净。
俯身时晶莹如蝉翼般的墨黑发丝会垂落下来,随着她身体摆动的幅度偶尔与面颊碰撞,那种摩挲的感觉凉丝丝的,散发的清香也让人很舒服。
其实他本意是拒绝的,都这么大人了,哪里还需要这种服务。
在天山就算了,在外面……也算了吧。
“还有需要其他吗?”
“够了。”
简短对话后,江月烛收起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弧,彻底转变成无情的冷漠,朝着门口的年轻人淡淡说道:
“今日是少君的冠礼,孤特地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待他玩得尽兴之后便走,不会为难你。”
“那便好,晚辈不敢妨扰诸君的雅兴,愿候帝君离开后再告辞——还有,九霄……”
“让她们自己拜山来寻孤,只要她们有那个胆子。”
“明白了,帝君之言晚辈会如实传达给九霄。”
年轻人退出大门,临走之前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江月烛小腹的淫纹。
仿佛,一切都那么简简单单地结束了。
但他背后那些被惊扰了夜色的人,却在巨幕山顶的阴影下根本无法入眠。
就天钧防务而言,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深夜走进了远程会议室,又有多少人撰写了多少份分析报告。
但可以确定的是,今晚,注定会对整片大陆造成难以估计的影响。
“他似乎很……怕你?”姬斩白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他明显感觉这个年轻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无论好坏又不敢说出口,只能挑最重要的问题。
“是他们,都怵惕孤。”
江月烛嘴角勾起微米级的微笑,这本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在少君面前表现就是另一回事了:
“孤只要离开暗至天就会牵动太多人的神经。届时天钧防务的派驻机关就会派人来试探孤的意思。孤也许只是想带你来吃饭,但外面的世界太复杂,无处不充斥着勾心斗角、猜忌叵测,曲解甚至过度理解你的行为。孤已经厌倦了,不希望你活的这么累,一刻也不想。”
但也正是因此,她才要带姬斩白来这北极之巅,即便坐视着各种古老的威胁和暗中布下的天罗地网。
她也要让这片天下都“庆贺”,少君的加冕!
若非知道他不愿,江月烛恨不得被姬斩白当成坐骑,让世人知晓谁才是天山所有雌畜真正的主人!
但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世人看到的!
“那就回去吧。”
正好他也要去研究那些带回来的东西。
姬斩白没有过问具体缘由,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