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狱窗的铁杆向外望去,早起的鸟儿,正群起地飞舞觅食。
三个月过去了,御亚左肩下的伤口早已愈合。不过却留下了一个永不磨灭的伤疤。
这三个月来,御亚生不如死。大家把他当强暴杀人犯在审问。
御亚的案件,现场证据充足,然而前因后果上的疑点也很多。只是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法院还是很快就定罪下来。
在御亚生长的国度里,连续强暴犯和强暴杀人犯的下场是一样的,就是唯一死刑。
也许死对现在的御亚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虽然他并不愿意挂上强暴犯的牌子而死得这么不值。
御亚是孤儿,在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除了老板以外。
他想起老板,便有一阵心酸。
虽然整件事不是老板策划的,可是在事发之后老板并没有积极营救他,只是默不吭声地让他背下一切罪名。
甚至明天他就要被处决了,在狱中的日子里,老板一次也没现身过。
在他与老板最后还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他好像察觉到老板正在开发新的交易,用半胁迫式的手法,诱导年轻女子卖淫。
这是否跟那名女子的死有些关联,御亚便不得而知了。
在狱中的这些日子,御亚脑海时常浮现那名女子美丽的容颜。
这样倾国之姿的美丽佳人,却死得这样凄惨,御亚总觉得有些亏欠她。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步上楼,也许她就能逃过这一劫。
御亚越想越胡思乱想,心思总无法平静下来。这时,狱中的大门被打开了,有一名警官跟着一名狱卒走了过来。
在警官的吩咐之下,狱卒打开了御亚的房门,为他铐上手铐脚链后,牵他来到一间完全密闭隔音的侦讯室。
“你好,我是吴探长。”
在御亚坐下舒适后,那名警官说明了来意:“我不是来为你翻案的……现在翻案也有点迟了。我是来将疑点做最后的澄清,然后把你的案子建档起来。”
“哼,都结案了,还建档干嘛?”
御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觉得这案中有案,也许我们可以在这后面,挖出什么更多更深的犯罪事实。”
吴探长一直在打量御亚,令御亚感到很不自在。
“还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御亚挨到了今天,什么都不在乎了。
“根据你的供词,我们大概可以猜测到你的老板是什么人物……他在黑白两道的名气都很响亮。要动到他,只怕没这么简单……”
吴探长清了清喉咙,才继续下去:“不过我更有兴趣的,是你无法描述的那名男子。真的很奇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竟然无法记下面容。”
“吴探长,很抱歉。我也想帮你,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御亚耸耸肩。
“如果你说的那些法官不采信的都是实话,那这名男子跟那女子的死有直接的关联……可是为什么他要在女子后脑凿一个洞呢?他在找什么东西呢?”
吴探长似在问御亚,又似在问自己。
“这我无可奉告。”
“从你落网后,你还有对谁说过这名男子的长相?”
吴探长似乎还不死心。
“我都记不起他的长相了,还会跟谁提起呢?”
御亚觉得有些好笑:“况且我自恢复意识以后,就一直在警方的掌控中,我跟谁说话,你们还不知道吗?”
吴探长再度打量他,要临死的人,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那好吧,打搅了。”
他匆匆收拾起他带来的文件后,就吩咐狱卒将御亚还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