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反正手机用不了还有卡。路上拦个人让别人开个价，总有人乐意载这姓宁的。
nbsp;nbsp;nbsp;nbsp;“宁哥您住哪儿啊？”成烊问。
nbsp;nbsp;nbsp;nbsp;宁烛报过地址，成烊惊讶地道：“哎，那和我们刚巧顺路啊。”
nbsp;nbsp;nbsp;nbsp;他和窦长宵、方淮心都是s大的学生。而宁烛的住址，正巧离s大校区不远。
nbsp;nbsp;nbsp;nbsp;“顺路？你们不回店里么。”
nbsp;nbsp;nbsp;nbsp;成烊奇怪道：“都这时候了，还去店里干嘛。”
nbsp;nbsp;nbsp;nbsp;宁烛：“……也对。”
nbsp;nbsp;nbsp;nbsp;再过两个小时就到晨曦，现在回去场子里也不剩几个客人了。
nbsp;nbsp;nbsp;nbsp;“你要不要跟我们一道走？”成烊说完，扭头看窦长宵，“长宵，咱们顺路送送宁哥？”
nbsp;nbsp;nbsp;nbsp;窦长宵冷着张脸，一个字都懒得给。
nbsp;nbsp;nbsp;nbsp;成烊不知道自己这兄弟今天这是吃错了什么药，高冷到连“嗯”字都给省略了。
nbsp;nbsp;nbsp;nbsp;宁烛最后还是上了窦长宵的车。他坐副驾驶，原因是成烊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定要挨着方淮心坐。
nbsp;nbsp;nbsp;nbsp;这种过于和睦的同事关系在宁烛看来有点难以理解。
nbsp;nbsp;nbsp;nbsp;一路都很安静。
nbsp;nbsp;nbsp;nbsp;窦长宵没有任何开口的欲望，方淮心抱着书包，同样心事重重地沉默着。成烊性格外放许多，开口挑了几次话题，都被车内的寂然给憋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车内空调暖风吹着，宁烛窝在副驾里，隔上一会儿就瞄一眼身边的人。
nbsp;nbsp;nbsp;nbsp;第九次的时候，他的目光被窦长宵逮了个正着。
nbsp;nbsp;nbsp;nbsp;“你到底想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语气不算多差，但听得出对他很不耐烦。
nbsp;nbsp;nbsp;nbsp;宁烛这回说话稍稍注意了一下尺度：“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吗？”
nbsp;nbsp;nbsp;nbsp;窦长宵不留情面：“很介意。”
nbsp;nbsp;nbsp;nbsp;发现对方的气性不是一般的大，宁烛头疼起来，盯着车窗外思考对策。
nbsp;nbsp;nbsp;nbsp;往日车水马龙的熙攘街道此时沉寂着，窗外的霓虹夜景飞逝而过，仿佛误入了某部电影中的浪漫情节。
nbsp;nbsp;nbsp;nbsp;宁烛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跟身边的人推进一场不堪入目的金钱交易。
nbsp;nbsp;nbsp;nbsp;这种交易跟商业上的谈判不同，后者讲究先探底，在过程中一点点加码，直到摸清对方底线。而这种情色交易，却像温水煮青蛙，贸然出手只会把人吓跑，得从对方能够接受的部分开始往下探。
nbsp;nbsp;nbsp;nbsp;之前他太莽撞，导致局面变僵。
nbsp;nbsp;nbsp;nbsp;要吃这口药，眼下得先缓和僵局。
nbsp;nbsp;nbsp;nbsp;宁烛这人有个优点，什么时候对谁都能拉得下脸的，再开口时语调放轻了些：“在警局的时候是我没注意分寸，之前那些话我收回。”
nbsp;nbsp;nbsp;nbsp;后排的两个人听得一头雾水，互相迷茫地对视一眼。
nbsp;nbsp;nbsp;nbsp;“你不要往心里去。”宁烛的音色很干净，咬字比常人轻软一些，听着虽不含混，可轻飘飘的，给人一种连哄带骗的感觉，不诚恳。
nbsp;nbsp;nbsp;nbsp;平常在公司开重要会议或是进行商务洽谈，宁烛总要把嗓子压低几度显得稳重，这会儿却忘了自己这毛病。
nbsp;nbsp;nbsp;nbsp;窦长宵瞟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宁烛一直观察着他的侧脸，正巧捕捉到。
nbsp;nbsp;nbsp;nbsp;尽管后者还是那张没表情的冷漠脸，但没怼回来，应该就是态度软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