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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在侍者因黑发青年的无动于衷而感到匪夷所思时，人鱼演出迎来了第二阶段。
nbsp;nbsp;nbsp;nbsp;其实刚刚那段时间并不长，只是在极度的焦灼与自罪之下，对某人来说度秒如年罢了。
nbsp;nbsp;nbsp;nbsp;随着深海诡异退出舞台，那些亲昵地缠上来的触手也逐渐褪去，消失不见。
nbsp;nbsp;nbsp;nbsp;恰逢此时，前面的钱归终于向后靠了靠，转过了头，压低声音说道：“那个东西走了，演出好像还没结束，看样子还有后手。”
nbsp;nbsp;nbsp;nbsp;张肆远垂了垂眼，答了声“嗯”。
nbsp;nbsp;nbsp;nbsp;钱归顿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这状态……不太对劲。
nbsp;nbsp;nbsp;nbsp;而且领队的脸色似乎更差了，唇线紧绷，脸上带着点晦暗阴沉，是一种在对方身上很少能见到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隐约的，还给人一种微妙的戒断感。
nbsp;nbsp;nbsp;nbsp;肯定是错觉，据他所知张肆远不抽烟不喝酒不嗜甜，此时又是在诡异设下的局中，哪来戒断反应？
nbsp;nbsp;nbsp;nbsp;钱归没有多想，把原因归结为了接下来的局面将会十分凶险，开始精神紧绷地观察起了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
nbsp;nbsp;nbsp;nbsp;下一秒，他看到新进入水池，交换了刚刚那只黑发诡异的不人不鱼的东西，突然被绑着绳
nbsp;nbsp;nbsp;nbsp;子的枪穿透，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海水，也瞬间把餐厅里的玩家们从那美妙的演出中唤醒。
nbsp;nbsp;nbsp;nbsp;氛围顷刻间急转直下。
nbsp;nbsp;nbsp;nbsp;然而副本没有给他们任何缓冲的机会，那个不人不鱼的东西——在其他玩家眼里大概是刚刚的人鱼表演者——被直接扯出了水池，丢在一张桌子上。
nbsp;nbsp;nbsp;nbsp;随后厨师熟练而干脆利落地，顺着它的腹部用刀尖一划——
nbsp;nbsp;nbsp;nbsp;内脏滚落。
nbsp;nbsp;nbsp;nbsp;“呕、呕……”
nbsp;nbsp;nbsp;nbsp;餐厅里传来了压在嗓子里的短促尖叫，和人类的干呕声。
nbsp;nbsp;nbsp;nbsp;厨师手艺非常好，两三下便把“鱼”清理干净，开始做起生鱼片来，很快，一盘盘带着浓重腥味的肉片，便被微笑着的侍者们端到了玩家们面前。
nbsp;nbsp;nbsp;nbsp;“请用。”
nbsp;nbsp;nbsp;nbsp;盘子近乎无声地被放在了桌上。
nbsp;nbsp;nbsp;nbsp;坐在钱归右侧的毛欣脸色也苍白起来。
nbsp;nbsp;nbsp;nbsp;哪怕见过再多这种场面，她也仍然无法对此脱敏，更何况那股难闻的腥味不断往她的肺里冲去，简直让人生理性地头晕恶心。
nbsp;nbsp;nbsp;nbsp;“应该是人肉。”
nbsp;nbsp;nbsp;nbsp;在其他人发出询问之前，张肆远说道。
nbsp;nbsp;nbsp;nbsp;钱归倒吸一口冷气。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那个都快被鳞片裹满的东西……真的是人？
nbsp;nbsp;nbsp;nbsp;“他的下半身仍然有双腿的形状，应该是之前被重度污染后消失的那个玩家。”张肆远的目光扫过剩下的那副骨架：“头部完全变成鱼状，但尾部仍然具有双腿的雏形，和鱼怪的特征正相反。”
nbsp;nbsp;nbsp;nbsp;再结合副本一贯以来的手段，这个猜测基本八九不离十。
nbsp;nbsp;nbsp;nbsp;“可是他们看到的应该就是一个人被活生生地……为什么？”钱归头皮发麻，看向那些仍被欺骗感官的玩家。这样的话他们从一开始就会认为这是人肉，根本不可能去动啊！
nbsp;nbsp;nbsp;nbsp;闻言，毛欣脸色突然更难看了。
nbsp;nbsp;nbsp;nbsp;“我想到一种可能。这种特殊的肉不会没有用处，规则也没有强制要求我们吃下它，所以它其实会不会有一些‘好处’？”
nbsp;nbsp;nbsp;nbsp;话音未落，他们就看到，场上一些人忽然咽了口口水，盯着肉片的目光，也从惊恐变为了极度的渴望。
nbsp;nbsp;nbsp;nbsp;在有相熟的玩家去阻拦他，被他一把推开后，他先前被长袖遮挡住的，已经开始变化的肤色，和一层薄薄的角质，也出现在了其他玩家们的面前。
nbsp;nbsp;nbsp;nbsp;他被中度污染了。
nbsp;nbsp;nbsp;nbsp;而随着他狼吞虎咽地食用，那些特征正逐渐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