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她笑起来时声音很清脆，带着和往常那种微笑完全不同的鲜活。
nbsp;nbsp;nbsp;nbsp;张肆远装不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已经坐在他办公桌上的黑发少女。
nbsp;nbsp;nbsp;nbsp;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微微偏头，露出无辜的神色来。
nbsp;nbsp;nbsp;nbsp;调查局的人告诉他，常年出入副本的人，出现这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
nbsp;nbsp;nbsp;nbsp;甚至有些时候，那些幻听幻视，很有可能是从副本里带出来的、残留的影响所形成，长此以往，会逐渐摧毁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应该当这些幻象不存在，更不要和幻象对视，尤其是当其表现为人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nbsp;nbsp;nbsp;nbsp;她又靠近了点，问道。
nbsp;nbsp;nbsp;nbsp;——特别是，不要和她对话。
nbsp;nbsp;nbsp;nbsp;张肆远：“……”
nbsp;nbsp;nbsp;nbsp;他的唇线微不可查地绷紧，强行按下自己那些不安分的念头。
nbsp;nbsp;nbsp;nbsp;和她说话。和她说话。和她说话。
nbsp;nbsp;nbsp;nbsp;——不行。
nbsp;nbsp;nbsp;nbsp;和她说话。和她说话。和她说话——不行。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种沉重的拉扯进行到第三轮时，他看到黑发少女垂下眼睛，像是有些难过一般，轻声问：
nbsp;nbsp;nbsp;nbsp;“你不喜欢我来找你吗？”
nbsp;nbsp;nbsp;nbsp;张肆远呼吸一窒。
nbsp;nbsp;nbsp;nbsp;他几乎本能地摇头。
nbsp;nbsp;nbsp;nbsp;然后开始思考自己此时的底线还剩多少。
nbsp;nbsp;nbsp;nbsp;鹿栖的声音更轻了：“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
nbsp;nbsp;nbsp;nbsp;张肆远沉默，但他似乎咬紧了牙。
nbsp;nbsp;nbsp;nbsp;“……”鹿栖想笑，不过她忍住了，因为后面还有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不可以说话，那可以亲吻吗？”
nbsp;nbsp;nbsp;nbsp;黑发青年的身体突然僵住。
nbsp;nbsp;nbsp;nbsp;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或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多么专注和可怕，他只是终于开口，有些艰涩地说道：“……不可以。”
nbsp;nbsp;nbsp;nbsp;如果让她知道他的幻象是这样的……他一定会被讨厌。
nbsp;nbsp;nbsp;nbsp;鹿栖：“为什么不可以？”
nbsp;nbsp;nbsp;nbsp;张肆远似乎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他耐心地解释：“因为这种事，只能和非常亲近的人做。”
nbsp;nbsp;nbsp;nbsp;黑发少女微微靠近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不亲近吗？”
nbsp;nbsp;nbsp;nbsp;她继续可怜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nbsp;nbsp;nbsp;nbsp;——前一个还可以回答。
nbsp;nbsp;nbsp;nbsp;但后一个。
nbsp;nbsp;nbsp;nbsp;他实在说不出“我不喜欢你”这五个字。
nbsp;nbsp;nbsp;nbsp;见状，鹿栖直起身体，轻叹道：“好吧。那我去找其他喜欢我的人了。”
nbsp;nbsp;nbsp;nbsp;张肆远：“……”
nbsp;nbsp;nbsp;nbsp;“等等。”
nbsp;nbsp;nbsp;nbsp;他豁然站起身。